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按開燈的開關說:“你怎麼不開燈啊!下回記著,在家留個亮,要不讓人著急。”

魏如風很忌諱黑暗,甚至晚上睡覺都開啟客廳的燈,那個血腥味的雨夜也給他留下了陰影,他怕那種黑暗中不可知的恐懼。

“如風,你幹過違法的事了嗎?”夏如畫幽幽地看著他說。

魏如風動作一頓,把夏如畫遺失的袋子放在茶几上,轉過身說:“又亂想什麼呢,你看你,迷迷糊糊的,把包都丟外頭了。”

夏如畫騰地站起來,走到魏如風面前說:“如風,你從不對我撒謊,你老老實實跟我說,你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違法的事!”

“我累了,你讓我歇會兒……”魏如風扭過頭,閃開身說。

“魏如風!你就告訴我一句話,好也好,壞也好,你讓我知道,我才能幫你啊!”夏如畫拽住他,帶著哭腔說。

“姐……你早就幫不了我了……誰都幫不了我了……”魏如風慘淡地笑了笑說。

夏如畫的眼淚一下子滑出了眼角,她鬆開了魏如風,斜靠在牆邊低喃著說:“為什麼……為什麼啊?咱們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地過日子了呢?到底是為什麼啊!”

魏如風走到夏如畫身邊,她緊閉著眼,右眼角的淚痣隨著她的抽泣,一顫一顫的,更顯得憂傷。魏如風不知不覺地抬起手,想撫摩那小小的黑點,為她拭去淚水。可就在指尖要碰到她的時候,魏如風停住了。他一寸寸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轉握成拳,輕輕地說:“姐,這不是別人的錯,是我自己的錯。你救不了我,我也不用你救。”

魏如風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門鎖“咔嗒”一聲,將夏如畫留在了另外一邊。夏如畫慢慢滑坐在地上,號啕大哭。她覺得自己的世界一點點地崩塌了,冥冥中她有種感覺,好像正是她的存在才把魏如風推到了現在這個無路可退的地步,而他們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那隻曾經被她握緊的小手,漸漸鬆開了她的掌握,失去了最初觸手可及的溫暖。

魏如風靜靜地聽著夏如畫哭泣的聲音,眼淚順著他冷峻的眼角滴落下來。夏如畫隱忍的痛苦讓他更為難受,他想如果不是他愛上她,她可能不會被原本清晰的世俗法理、黑白是非所束縛,因而也不會這麼苦苦煎熬。魏如風想,他不能這樣下去了,他自己的人生怎麼樣都無所謂,但夏如畫一定要好好的。那麼,他就去當她的弟弟,或者去當任何無關緊要的誰誰誰。就算孤獨冷漠,只要能讓她好,魏如風甘願埋葬自己的愛和幸福。

那天晚上,他們在同一個屋子分處兩地,各自悲傷。漫漫時光中,發生了點兒什麼,滋長了點兒什麼,又掩埋了點兒什麼。

Chapter 26 酸澀的雨天

第二天一早,夏如畫醒來時,魏如風就又不見了蹤影,她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心裡隱隱作痛。她已經不能分辨這種刻骨的疼痛源於什麼,究竟是親情還是愛情,但是她能確定,不管是什麼,她都不會讓魏如風孤獨地走下去。

那天夏如畫一直在呼魏如風,“速回電話”“回家吧”“我等你”……到後來,尋呼臺的小姐甚至一聽她的聲音就直接問:“夏女士,你這回要呼多少次?”

可是魏如風始終沒有迴音,夏如畫一直坐在電話旁,而電話以沉默消化了她的所有留言。

傍晚的時候,夏如畫徑直去了東歌夜總會。因為對那裡的厭惡和憤恨,所以她沒有進去,只是固執地站在門口。東歌門前的侍應有人認出了她,也不便轟她走,只能看著她站在那兒,死死地盯著裡面。

魏如風是從外面回來的,他跟著程豪的車,下來時先為程豪和程秀秀開啟車門。他們好像剛去了什麼熱鬧的地方,程秀秀拽著魏如風的手臂笑得很歡。魏如風沒太避嫌,稍微錯了錯身子,把她拉到程豪身邊,和她說了幾句話,回過頭才看見夏如畫。

那時夏如畫的眼睛裡已經含了淚,魏如風的眼神飄忽起來,始終沒有落在她身上。程豪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們倆,朝夏如畫笑了笑,拉著程秀秀往東歌裡面走去。路過夏如畫身旁的時候,程秀秀冷哼了一聲。魏如風就跟在她後面,卻只是低著頭,沒有說一句話。

夏如畫伸出手攔住魏如風說:“如風,跟我回去。”

魏如風停了下來,吸了口氣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你看見我呼你了嗎?”夏如畫仍平舉著胳膊說。

“看見了,我那會兒正忙呢。”魏如風側過臉說。

“忙什麼?忙得連個電話都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