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她最好的朋友白璧,她把頭靠在白璧的肩頭。白璧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輕地說:“這就是命運,我的朋友。”
一陣秋風吹過,蕭瑟的渾身顫抖起來,她抬起頭輕聲地對白璧說:“去他媽的命運。”(這裡的音樂很嘈雜,白璧聽不清音響裡放的是誰唱的歌,只聽到幾個女聲的尖叫。燈光忽明忽暗,使得蕭瑟的臉看上去時而蒼白時而暗淡,她有些擔心,挪開了桌子上的酒杯,對蕭瑟說:“我們走吧,我不喜歡這裡。”
蕭瑟故意把眼睛眯了起來,嘴角帶著頑皮的笑意,仰著頭說:“不,我喜歡這裡。”
白璧不想拗著蕭瑟,她一直都是讓著蕭瑟的。
蕭瑟在酒杯裡倒滿了酒,不等泡沫退下,她先用嘴抿了抿,嘴唇上立刻沾上了許多啤酒泡沫,她特意把泡沫留在嘴唇上,就像是在表演給白璧看一樣,她輕輕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白璧的耳邊震顫著,這讓白璧有些不舒服。蕭瑟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女生,對白璧說:“今天彩排我演得怎麼樣?”
“很好埃”
“你騙我。”蕭瑟冷冷地說。
白璧辯解說:“我沒騙你,我確實覺得你演得很好,特別是最後一幕,挺傷感的,讓人感到同情。”
“對,我就是一個只配讓別人同情的人。”蕭瑟的語氣很刺耳,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一些酒液從她的嘴角緩緩流下,浸溼了她敞開的衣領,燈光照射在被酒水弄溼的脖子上,發出瓷器般的反光。
“我是說劇情裡公主在最後值得人們同情嘛。”白璧不想讓自己的好朋友誤會。
“你們都在騙我,羅周在騙我,連你也在騙我。”蕭瑟又喝了一大口,“你們所有的人都是騙子。”
………鵲橋仙
回覆'49':蕭瑟嘴裡噴出來的酒精氣味讓白璧的鼻子特別不舒服,她過去很少看到蕭瑟喝酒,只記得幾年前蕭瑟失戀的時候,她陪過蕭瑟一整夜。那一夜蕭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喝得酩酊大醉,就像一攤爛泥一樣倒在她家裡,又嘔又吐的,把白璧的家搞得一塌糊塗,是白璧照顧了她一夜。白璧想大概是因為蕭瑟的父親是個有名的酒鬼的原因吧,女兒可能也遺傳了一些對酒精刺激的嗜好,平日看不出,但一旦受到了刺激,這種潛在的需要就會激發出來。白璧皺著眉頭說:“蕭瑟,別喝了,這已經是你的第三杯了,你會把嗓子喝壞的,這樣就不能在舞臺上念臺詞了。”
“你別管。”她伸出手在白璧的眼前晃了晃,然後繼續說:“我沒醉,我沒醉——”蕭瑟突然不說了,把頭埋在自己的臂彎裡,白璧看到她的肩膀在不斷地顫抖著。
白璧的手輕輕撫摩在蕭瑟的頭髮上,淡淡地說:“命運,這一切都是命運,誰都逃不了,就像我失去了江河一樣。”
聽到江河的名字,蕭瑟猛地抬起了頭,她的臉已經被酒精刺激得發紅了,睜大著眼睛看著白璧,白璧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深埋著的恐懼,蕭瑟的嘴裡喃喃自語:“江河,江河的詛咒就快要來了。”
“你說什麼?”
蕭瑟直起了身子,靠近了白璧,輕輕地說出了兩個字:“詛咒。”
白璧的心裡一抖,這個詞讓她不寒而慄,她輕聲說:“你一定太入戲了,把戲裡的內容以為是真實的生活了,蕭瑟,你需要好好休息。”
“不,是江河對我說的,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就在他死去的前三天。”
“你一定喝醉了,你可從來沒對我說起過這件事。”或者說,是白璧希望蕭瑟說的只是醉話。
“不,我這裡很清醒。”蕭瑟用手指著自己的頭部,大聲地說,“是的,我沒有告訴過你,我一直在瞞著你,如果有可能,我想,我可以把這件事一直深埋在心裡,永遠為江河保密。可是,現在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保密了,對不起,白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依舊要對你說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蕭瑟的淚水終於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你瞞著我什麼秘密?到底什麼事?”白璧有些莫名的緊張。
蕭瑟伸出手,抓住白璧的手腕,她抓的是那樣緊,以至於白璧的手腕被她抓得發紅了,她啜泣著說:“白璧,我對不起你。我要告訴你一件我一直瞞著你的事,在江河出事前的三天,我見過他,就在這個酒吧,就在這張座位上。”
“在這裡?”白璧看著這張臺子,又看了看周圍喝著酒和咖啡的人們,聽著音響裡放出來的嘈雜音樂,精神忽然有了些恍惚,似乎江河又來到了這裡,就坐在她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