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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看著有些刺眼,身體卻覺得疲憊。似乎是受到意念的驅使,我直接去了西山。老媽打電話問我晚上回不回來吃飯,我想了一刻回答,“可能要晚些,我去看爸。”

夕陽的光澤灑在半山腰上,一座座墓碑像是鍍上了一層的金色,沒有初見時的寒意。今天天氣很晴朗,來這裡掃墓的人不算少。我一步步向著父親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心就像是被戳上一根刺,越來越靠近心裡便絞的越痛。

我有那麼多的疑問,我該問誰?誰會告訴我真相,誰來告訴我?甚至現在我想要找個人說出心裡所想也無從找起。從前有顧弈,現在呢?現在還能有些誰會讓我完全放下戒備?如果現在時光倒流該有多好,我還是倚在父親這棵大樹下,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都不需要我去猜測和記恨,我會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自己愛的人……

時至此刻,我想這些沒用的做什麼呢,只有傻瓜才會想這些,每一步我都無法控制,可笑的卻是,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爸,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站在墓碑前,看著碑上那個男子熟悉的笑容,“你到底做過什麼?瞞著我什麼?你為什麼要選擇死亡,你知不知道這些謎團我怎麼都解不開,怎麼都解不開……”

太陽漸漸落下雲層,我將一束鮮花放在碑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知道,現在我什麼都沒辦法去做,我不能去問羅叔他到底有什麼意圖,也不知道您跟他到底發生過什麼,我甚至不能去問他,不能讓他發現我在想什麼……爸,我是不是很膽小,很怕失去所有的東西?是……我是真的怕,怕擁有的再度失去,到現在,我已經失去太多了……我只想保住還剩下的……您會幫我的對嗎?您會保佑我的,對嗎?”

空氣依舊安靜的流動著,泛起一絲絲微風。

苦笑瀰漫上嘴角,我知道不會有人回答我,再也不會有。只是找不到一個出口釋放,宣洩,那種滋味太難忍。

“時間不早了,爸……”我凝視著父親那張微笑的臉,“我要回去了,再見。”

緩緩站起身,我轉身想要回去,卻見不遠處一個人影已經站在那裡很久,顯得很蒼老。

“媽?”

母親微微露出笑容,卻顯得愈發滄桑。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告訴我?”我意外的向她走去,拉著她的手臂便說,“我們回去吧,太晚了。”

母親很溫和的答應,說,“晨中,你爸爸如今要是看到你這樣,一定會很欣慰……”

我含糊的點頭,母親後來的一句話卻讓我漸生疑竇——

“……當年,他賭對了。”

“什麼意思?”

倏地,我停下腳步望著母親安然的臉龐,“媽,你瞞著我什麼?”

她亦停下,目光漸漸有些沉重,“剛才你對你爸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您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下意識的緊握著母親的手臂,迫切的想要聽到答案。

客廳的茶几上平放著一杯冰水,夏日裡的暑氣襲來,好在一樓還算清爽涼快。我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膝上緊握,手指緊緊掐著肉,生疼。

“這些都是你父親和羅中恆的約定,他將所有的證據封在一個信封裡,就在我拿到這些東西的第三天,監獄裡就傳來你父親自盡的訊息……”母親停頓了片刻,強作平靜,繼續道,“他與羅氏的這筆賬只是其一,就算羅中恆也一起坐牢,他的刑期也不會縮短多少,與其如此,還不如讓羅中恆欠他一筆良心債,到時候……替你爸爸討債的便是你……”

我愕然,怔住,冷笑著問道,“良心債?”

“你父親在進監獄那刻就明白,因為自己你少不了會吃苦,就算等到哪天他出來……我們家也斷不會像從前那樣了,羅氏的發跡和崛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當年你爸的幫忙,沒錯,他收受賄賂,一筆不菲的金額,可是羅中恆同樣有行賄罪……”

母親的臉上已經佈滿眼淚,儘管如此卻還是平靜敘說著這些往事,

“你爸爸知道,保全他,將來才可保全你,你是他最驕傲的兒子,他當然不會願意他活在他的恥辱中,你需要有一個人幫你,那個人只能是羅中恆,只要你爸承認是自己當時勒索,羅中恆當然無罪。”

“勒索?”我只是感覺到全身都在顫抖,拼命的抑制住聽到這樣事實的震驚和難受,“承認這個那就是罪加一等。”

“他的這些想法我從來不知道,直到……監獄打來電話說他死亡的那天,後來我開啟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