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回房間,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心裡一陣慌亂,那時候還小,對於死亡這種事情還是覺得特別遙遠的,可是聽父母親這樣談論著,心裡倒是一瞬間沒了底。
雖說平時在外面能瘋能鬧,可說到底膽子還是小的不得了。
不過這事後來我很快就忘了,畢竟又沒有影響到我的生活,小孩子嘛,一件事哪會記那麼久。
那時候正好是國慶假期,我上六年級,處在升學前自然作業不會少。
早上起來眼一睜就開始忙著作業,寫到中午時被幾條題目卡住了,怎麼想也想不出來,正好也不知哪家正用大喇叭放著哀歌,那聲音聽的我心裡毛毛的,別說寫作業了,半點思路也沒有。
後來乾脆扔了筆跑到院子門口,張望著看是哪家,正巧奶奶從外面回來,她看我火急火燎的樣子,
“小中你在這幹什麼?”
“奶奶,外面吵死了,我作業都寫不下去……”
“噓——”奶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許這麼說,人家辦喪事呢,你這麼說不尊重死去的人。”
一聽到“死去的人”我立馬不說話了,當時就一個感覺,我怕鬼。
六年級下學期,B市舉辦了一場小學生奧數競賽,當然,想要參加必須得先透過學校的選拔。我的數學一向在年紀都是排在前列的,老師自然讓我報了名,還在辦公室鼓勵了我半天,說什麼爭取為學校爭光什麼的。
我表面上猛點頭,心裡到沒想這麼多,我要是競賽能拿個好成績可以回去跟老媽好好得瑟一下,那還是很有必要的。
學校的選拔賽對我來說很是輕鬆,沒花多少心思就透過了,臨去比賽前,阿東他們幾個還鄭重其事的給我打氣,老大!爭取拿一等獎回來!
我揮揮手,很是大氣的表示,放心,小菜一碟。
考完試的那個上午,我從考場出來,當時的心情只能用四個字形容,一氣呵成!
半個多月以後,校長在升旗儀式上公佈了獲獎名單,當他舉著稿子說出“我校獲得本次奧數競賽一等獎的同學是……”
阿東他們幾個比我還要緊張,臉都繃著,耳朵只差豎起來。
我表面上故作輕鬆,實則心裡也一直懸著。
“……六(1)班的顧弈同學!”
我一下子愣住了。
當時的我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留意,只是在想,怎麼不是我?明明考完有把握拿滿分的!
阿東和周圍人面面相覷,又不約而同看向了我。
“……還有六(3)班的季晨中同學!下面請兩位同學上臺來領獎……”
我呆呆的愣在下面,直到阿東捅?我一下,小聲說,“老大,快上去領獎啊!”
終於反應過來,我看向前面,一個漂亮的女老師端著獎盃走了上去,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儘管心裡很是不高興,不過總不能當著全校的面立即閃人,我還是從班級隊伍走出來,一直走到臺下的左邊樓梯才停下。
我想看看那個奪走第一名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等了好半天才看到一個男生從對面走過來,悠哉悠哉的,眼皮一直低垂著。
校長給他頒獎的過程中,我的眼光就沒從他的臉上離開過,看他那副臉冷的近乎呆滯的樣子,好像這個獎盃根本就不算什麼。
我心裡莫名的惱火!只想著你裝什麼裝,明明心裡高興的要死還搞得這副清高樣子!
放學路上阿東一直好心勸我,“老大,怎麼說你也拿到一等獎了,第二第一不都是一樣,別這麼不高興嘛……”
“那傢伙叫什麼來著?”我扭頭,突然問出這句話來。
阿東一愣,然後脫口而出,“顧弈!”
“故意?什麼怪名字!”
阿東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老大,不是那個‘故意’……”他還不嫌麻煩的掏出紙和筆,“我去打聽過,是這麼寫來著……”。
我瞥眼,很不情願的看到白紙上兩個醜到極點的字,顧、弈。
當時我對這個人的瞭解僅限於這個難聽的名字,還有在領獎臺上已經開始模糊的臉,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初一的新班級裡。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家和我家並沒有隔多遠,只是從小到大我早已有了自己的一幫朋友,他好像又不怎麼愛出風頭,所以一直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我站在乾平初中的某個教室門前,仔細看著貼在上面的全班名單,排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