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向西首巨舟移步走去。
慈緣兒心下大急,若讓清涼王上了東首那艘船,九嬰哪還有命在?情急之下,摸到腰間一個硬物,心念電轉,大喜過望。
慈緣兒蹲下身去,借衣袖一遮,將腰中的王帳令牌移到掌中,抬頭對玉西真道:“冥後,東西丟了!”
玉西真轉身一看,臉色微變,隨即平復如常,笑道:“多虧了緣兒!這王帳令牌可是丟不得的。”
慈緣兒知她已會意,笑道:“冥後,東首船上床帳擺設一應齊備,都是小女特意向羽裳幫悉心打聽,照著王帳的樣式精心準備的。還有一二樣王帳的‘故舊’之物,冥後定會倍覺親切。”她在說“故舊”二字時,語氣加重,對玉西真眨了眨眼。
玉西真心下雪亮,笑道:“這王帳的‘故舊’之物,緣兒都能弄到!著實不易啊!想也是珍愛非常。”
慈緣兒知她取笑自己與九嬰,臉上泛起紅暈,低頭不語。
“難得你有此心,我再不上這東首船,就對不起緣兒這份情懷了!”玉西真嘴上仍不饒她,款款移步,向東首巨舟登去。
柳相、蟬休等雖督察巨舟,但也不知這話中機鋒。梅臨天見玉西真挑定,自上另一船去了。眾殿衛吹奏一番,各自回營。
此次收靈元之行,每艘巨舟配齊二百三十名水手,底艙劃漿的就有二百名。梅臨天和玉西真只各帶貼身侍僕數名。
巨舟長五十丈,舟身繪滿彩漆,如巨鯊之形,船頭兩隻大眼繪得尤為逼真。
玉西真生性謹慎,上了巨舟,先到各處檢視一遍。直轉到傍晚,見諸崗人手齊備,這才回到寢艙。
艙內自然不象慈緣兒說的那樣,有什麼特製之處,但花床錦被、香盒妝臺,都配得齊全。
玉西真讓侍女退下,坐在香花床上,笑道:“九嬰,還不出來?你躲在暗處窺我,可不是第一次了!”她一進艙便已感覺到九嬰躲在帳後。
九嬰笑道:“西真姐勿惱,上次在王帳,我可是做賊心虛,一眼也沒有多看!”
玉西真笑道:“看一眼也是看,有什麼不敢承認?西真的容貌肢體還不至於讓人看不下去。”
見九嬰訕訕不答,她笑道:“不過,我倒是忘了,九嬰身邊多得是青春靚女。清涼境的公主、郡主倒也罷了,現下又多了個慈家女孩。”
九嬰見說起緣兒,急問:“慈家沒事吧?”
“若不是緣兒,你恐怕就有事了!”玉西真將前事說了一遍,感嘆道:“好一個機敏女子!”
九嬰心有餘悸,道:“若不是她將我撈起時收了我懷中令牌,我生死事小,連累慈家數百口,那才真是遺憾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