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可言。
最終她還是規矩地寫下了一首七言小詩。
嵐雲迷霧蒼山舊,
依雨堤畔雙燕逝。
青柳朝霞逢嬌汝,
樓蘭美酒琥珀玉。
娟秀的小楷字勾滿最後一。筆,白嵐依將狼毫筆輕輕擱在筆山上。水眸仔細盯著宣紙,嘴中似有似無地低吟起來,最後露出了燦爛一笑。這可是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詩句,難為了她肚子裡的半桶叮咚響的墨水了。她移開青石鎮紙,準備將宣紙先藏到隱蔽處。
“如玉妹妹,你字裡行間倒是有股。婉約之風。”一道輕柔聲不適時宜地驀然響起。
白嵐依心中一驚,轉頭見蛇蠍。女已站在書案旁。方才她入神思考,也毫無察覺有人站於身旁。她臉上立馬掛起被人褒獎後的謙虛笑容,生硬地放下抓起宣紙的手,一副任蛇蠍女繼續評論的友好姿態,不讓慌張心態顯露出來。
蛇蠍女微垂頭,認真品味了一會兒,笑道:“嬌汝,美酒,。此番描寫也倒是挺襯雅苑樓的景兒。”
白嵐依仍讓保持著謙虛笑容,卻是在心中暗舒了。一口氣,躲過了蛇蠍女的法眼。這首詩明裡像是在描寫冬日城鎮中金主逍遙流連於青樓的場景。雖然有些不押韻,但是最重要的她這是一首藏頭詩,外加諧音藏尾詩,關鍵字便是“嵐依,青樓,就是如玉。”
這是一個求救訊號,一旦點明,便是相當明朗。白。嵐依相信風淨山莊肯定還有人馬正在搜尋她,只盼這首詩能給他們一些提示。
求救信寫好了,。接下來思考的問題便是如何將其萬無一失地送出去。
白嵐依笑容僵硬地送走蛇蠍女那窈窕身姿,又重新坐在靠窗的靠背扶椅上。後院內的丫鬟們已經把木桶裡的衣服都拍洗乾淨,正一件件地整齊掛曬於橫竹竿之上。
將宣紙折成紙飛機,飛到她們手中?白嵐依隨即便否定了這個辦法,自古青樓丫鬟都是貧苦人家出身,目不識丁。這首詩對於她們來說,也只是些看不懂奇怪符號罷了。誰若是撿到,也不會在意。
要說這名為“雅苑樓”的青樓之內,受過文化教育的除了那些鶯鶯燕燕的清倌們,就剩下那些前來風流快活的金主們了。
對。白嵐依興奮地對拍手掌,來雅苑樓這般銷金窩的男人,定是日子閒的無聊,自然也是對城內近來發生的重大事情有所耳聞。若是風淨山莊有貼“尋人啟事”的話,閒人對她的名字應是知曉,加大了獲救成功率。
白嵐依迅速起身,走到梳妝檯旁,從其中拿出一個貝殼狀的胭脂盒。她將其中膏狀胭脂細心地挖空後,將宣紙摺疊成微型滾筒狀,放入其中。最後,再將剛才挖出的膏狀胭脂填補回去,便是大功告成。
白嵐依滿意地將胭脂盒放入寬袖之中。此刻是午後時分,來青樓的客人並不多,待到晚上喧鬧時分才是最佳的行動時刻。
黃昏,夕陽的最後一抹紅光意猶未盡地隕落於蒼山之中,巨大的山巒連綿著陰霾天空,黑暗開始吞噬著夜幕。
白嵐依端坐在實木桌旁,依舊乖乖地吃完了晚膳。耳邊慢慢響起了人群喧譁的聲音,溫柔綿長的箏樂聲,嬌滴滴的女聲,可以想象今晚的雅苑樓依舊是活色生香的熱鬧景象,那老鴇的臉估計也是笑歪了吧。
“雲娘。”門外這時傳來丫鬟喚聲,“吳公子來了。”
“知道了。”坐於白嵐依身旁的蛇蠍女淡淡應道,然後便起身出去了。
白嵐依仰頭微笑目送,手已經開始激動得微微顫抖了。那位未曾謀面的吳公子看來是對蛇蠍女相當的傾心,從她到這青樓的第一天起,便是每晚必來的常客,如同定時鬧鐘般有規律。倒也是幫了她的大忙,有足夠的時間實施計劃。
白嵐依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呼了出來。嘴角不由掛起惡作劇般的笑容,將挽著髮髻的簪子取下,滿頭青絲順勢地滑下。她抬起手指,胡亂地耙起來,讓頭髮變得雜亂不堪。然後將衣服重新穿的沒有條理,皺皺巴巴。一番修整之後,蓬頭垢面的破落形象便出現了。
白嵐依輕拍臉頰,嘴角下彎,露出哭喪臉,還帶著驚恐的輕微喘氣。她將側窗打了個大開,猛烈寒風順勢貫入廂房之內,將雕花木床的絲幔吹的飄揚。然後高抬起腳,踹翻了椅凳,弄出砰砰聲響後,飛速地奔到杉木門前,推開門把手。
門外彪形大漢本是聽到屋內聲響,正欲進屋察看。就見一臉驚恐喘氣的白嵐依衣冠不整地開啟了門,更是一懵。
白嵐依憋紅了臉頰,水眸盈著淚光,顫抖地朝著屋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