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打了我家君上的人,若是沒個說法,我家君上今後還怎麼與別人說話?要不這樣,你要當真有種不妨殺了他們,老子倒要看看你還有沒有命活到明天。”
趙奢冷冷的怒道:“家國之制你以為是擺設麼!”
“哈哈,好一個家國之制……”
你要當真有膽還費這麼多話做什麼?康午依然是一副挑釁的模樣,毫不在乎地擺擺手道,
“好啊,去。”
面對如此擠兌,趙奢已然怒到了極點,憤然的注視了康午半晌,忽然猛地一揮袖子,轉身蹬蹬蹬幾步踏下了石階,往眾屬員和趴在地上的打手們面前一站,凜然喝道:
“大趙之制,稅賦是為家國之本,抗繳為罪,以武滋事抗繳者律同叛逆,殺無赦!此十餘人無視差令,毆傷差員,有辱家國體面……斬!”
“趙亞卿!”
“你敢!”
“三思啊!”
……
趙奢話音一落,不但康午陡然變sè,司徒署眾員也嚇了一跳,一時間勸聲罵聲亂成了一片,卻無人當真敢於下手,那些打手費力的仰著頭看見趙奢滿面殺機,登時怯了,然而還未等出聲告饒,趙奢猛然奪過一名差吏手中短刀,唰的一聲響,手起刀落,咔嚓一聲硬生生的砍下了一名打手的腦袋。
那顆碩大的頭顱咕嚕轆的滾了出去,頸腔之中鮮血撲的一聲噴在了趙奢和身旁兩名差吏身上,就在眾人傻了眼的當口,只聽趙奢猛然高喝道:
“發什麼愣,斬!”
“諾!”
雖然那些司徒署差員早已習慣了在上位者面前唯唯諾諾的生活,但跟著趙奢從死人堆裡回到邯鄲的眾護衛們誰在乎這些,登時虎虎生威的一聲高聲應諾,唰唰唰地一陣連響,只見十餘道寒光齊齊落下,鮮血橫飛中,未等那些打手發出生命最後的驚呼,地上已然多了十餘具身首分離的屍首。
靜,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一時間都呆立在了地上。康午驚恐萬分的盯著不遠處血肉橫飛的景象,身子漸漸顫慄了起來,過了半晌忽然“嗷”的一聲鬼哭狼嚎,抬起袖子抱住頭折身衝進了府去,緊接著府門砰的一聲重又關上了。
“趙,趙亞卿,咱們,咱們還是先回署衙再,再做打算……要不,要不成,您,您還是快逃。”
“逃什麼逃,秉公執法,違者立斬,我趙奢就要在此等成武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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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趙奢!你們都是廢物,還不快去把他抓回來!別讓他跑了,老子拿住他要千刀萬剮!
趙奢此舉實在太場面了些,趙正如何也沒想到他居然敢殺人,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君府門前殺人,沒聽完面如土sè的康午顛三倒四說完,登時氣炸了,二話沒說便吆喝了一大幫人氣勢洶洶的趕去了府門。
跟隨趙正而來的可就不止區區十幾個打手那麼簡單了,君府大門再次轟然開啟,上百名鎧甲護身,持槍握劍的武士跟著趙正猛然衝出。但陡然看見趙奢昂然站在臺階下時,趙正卻下意識的抬手止住了眾武士。
就在對面,趙奢啪的一併腿,端端正正的向趙正鞠下了禮去,高聲說道:“下官趙奢拜見成武君公孫。”
“你……”
趙正怎麼也沒想到趙奢殺了人居然還敢在這裡停留,更沒想到他還敢擺出這樣一副凌然正氣的模樣,登時有些愣了,下意識的怒道,
“你敢殺我的人!”
趙奢凌然稟道:“秉公者不分親疏,不辨貴賤。此十餘人毆鬥徵繳官差,是為死罪,下官不過是依家國律法從事罷了。”
“少他娘得來這一套!”
趙正是封君公孫,趙奢只是五司司官,一個下官殺了自己的人居然還敢振振有詞,趙正的臉還往哪裡放,二百五脾氣一上來,管你什麼秉公秉私,登時滿心的惱,勃然喝道,
“你他孃的連老子的人都敢殺,眼裡還有王法嗎!老子今天若是不……”
趙正的本來是準備隨便給趙奢安個罪名,就算不弄死他也得弄殘他給自己解解氣再說,誰想話還沒說完,趙奢忽然打斷他的話高聲說道:
“成武君,何為王法?你身為大趙公孫,成武君侯,卻聽任手下藐視家國律法,公然毆打朝廷差員,置朝廷顏面於不顧,你可曾想過後果?如若滿朝文武官中都象成武君一樣置家國法令於不顧,那便會引起民憤,家國就會衰敗,若是戰事一起,就會因民心向背而無人為國出力,因國庫虧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