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這臉算是丟大了。馮蓉面熱心跳之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才好,慌忙站起身低下頭含混不清的喊了聲“公子”,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哎,蓉姐姐……”
喬蘅本以為這下子算是捅破了窗戶紙,正有些幸災樂禍,哪裡想到馮蓉居然臨陣逃跑了,慌忙站起身向門外喊了一聲,眼見馮蓉根本不可能聽見,接著突然醒悟到現在自己和趙勝關係已經與先前不一樣了,臉上頓時一陣燥熱,侷促的斂衽道:“公子,馮姑娘她……”
這場面實在有些尷尬了。趙勝咧嘴一笑道:“沒事兒,讓她去吧。”
“那,我……”
讓她去吧那不是更尷尬?喬蘅原先天天跟在趙勝身邊,到了今天這一步完全是慢慢變化而水到渠成的,早就沒了什麼隔膜,然而也不知道怎麼的,她此刻看見趙勝卻是滿心的慌亂,連正眼也不敢看他,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蘅兒。”
嬌羞人更俏,微微搖曳的燭光之下,面前這個剛滿十六歲的秀麗女孩長睫覆眸,雲鬢微垂,羅裙拽地。比花解語,比玉生香。已經不復初見時的那般青澀。趙勝看得有些痴了,輕輕喚了一聲,緩緩走過去將她攬在了懷裡。美人入懷,鼻腔之中立刻被幽幽的處子香氣所充盈。
喬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趙勝擁在懷裡,然而心中依然痴醉,恍惚間剛剛輕喊了聲“公子”,身子便飄忽而起,已然被趙勝橫抱了起來。燭光再亮也不過是昏黃,紗帳之後的粉牆上人影輕晃,漸漸合在一起緩緩地平倒了下去,最後終於消失不見。
喬蘅微微閉著雙眸靜靜地承接著趙勝在她臉頰玉頸和耳垂上的親吻,只覺得麻癢之中又有些說不出的奇妙感覺。她心裡幾乎已經空了,唯一剩下的意識裡只是略略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的腿根處似乎頂著一根硬邦邦的東西……
喬蘅雖然是全玉之身,可早就到了初知人事的年紀,猛然一愕後接著明白了過來,心裡不由一毛,下意識的急忙輕喊一聲“不要”,微欠身時芊芊十指緊緊抓住了趙勝的手腕。
猴急了,猴急了。
喬蘅的手指甲可不算短,一握之下不免掐進了趙勝手腕上的皮肉裡。趙勝突然一疼,猛然間醒悟了過來,不覺有些沮喪。他如果不施以禮聘,其實什麼時候做這種事喬蘅都不會反抗,可問題是現在已經禮聘了,那麼對於她來說失而復得的洞房花燭夜便顯得更加珍貴了,這不純粹是作繭自縛麼。
趙勝慚愧的嘿然一笑,接著翻身下來摟著喬蘅的肩膀躺在了她身旁。喬蘅見趙勝真的停下了,心裡頓時滿是虧欠,欠身伏在他寬闊的胸口怯生生地說道:“公子明天還要去武安呢。”
這理由找的,還不如我說一個……趙勝不以為意的笑道:“蘅兒,你聽說過先王和先王后的事沒有?”
“嗯?”喬蘅一愣,從趙勝胸口抬起頭來好奇地問道,“什麼?”
趙勝一本正經的說道:“吳太僕送女進宮時先王后才十三歲,先王憐其年幼,雖然愛她至深,可整整三年只是這樣抱著她入眠,從來沒對她做過別的事。”
喬蘅大是驚愕,支起身脫口驚呼道:“三年!”
“對,整整三年。好了,我今天一天都沒撈著歇腳,先睡了。”
趙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扳住喬蘅的肩膀攬在懷裡,拉過錦被搭在兩人身上便躺好身閉上了眼睛。他今天城裡城外的跑了整整一天確實累了,不大時工夫鼻子裡已經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喬蘅靜靜地聽著趙勝沉慢的心跳,滿腦子裡都是“三年”兩個字。先王是大英雄,雖然已經不在人世了,但馳騁捭闔的事蹟卻依然為人傳誦。然而喬蘅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幾近於神的人竟然會有如此超乎尋常的憐愛之心。她聽府裡的人說先王三子的相貌是大王肖母,平原君肖父,平陽君承祖,那麼身邊這個自己愛著並且愛著自己的男人便是那位雄主英魂所附的軀殼麼?
一定是的。公子以一人之力聚起眾多豪傑,並於大廈將傾之時扭轉乾坤,內除奸相外震強秦,那他當然也是一位大英雄,而且他心中更有柔意,那麼,那麼更是她的蓋世英雄。
“哎呀……”
喬蘅暗暗驚叫了一聲,臉上頓時紅了:先王后吳娃孟姚雖然不是公子的親母,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母親。哪有兒媳去想象公公婆婆那種事的?喬蘅一陣無措,羞臊之下緊緊的將臉埋在了趙勝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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