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身上都溼透了,這麼幹站著也不是個事。從洗手間出來後,紀蘇平問值班的護士借了兩條毛巾。跟紀琛一人一條,兩人在走廊門口默默地將身上打溼的地方擦乾。
大概有半個小時,兩個人誰都不說話。等身上乾的差不多了。紀蘇平突然開口,說:“我們那個時候都太樂觀了。”
紀琛知道他的意思。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是發怵的,要是一輩子都這樣,那即使宋禮謙消失了,他們的問題仍舊解決不了。
不想引起紀琛不好的情緒,紀蘇平將毛巾扔到一邊,拍拍紀琛的背安慰道:“先別急了。回去我們看看錄影,在討論吧。”
紀琛也想不到什麼好對策,就同意了。兩個人在走廊坐到幾乎天亮。等早上的時候,黎颯已經清醒。醫生給她做檢查,說她的傷口恢復的很好,不用等多久,就可以回家去調養了。黎颯媽媽聽了,歡呼了一聲,然後撲到床上,輕輕地抱了黎颯一下。黎颯微微一笑,看向紀琛問他:“你怎麼那麼早就來了?”
紀琛笑笑,說:“今天起得早,沒什麼事情就先過來了。”
黎颯哦了一聲,又問他:“身體好點了沒?手還疼不疼?”
紀琛搖頭,跟她說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黎颯也瞧不出他現在有什麼不對,但見他精神不錯,就也放下心了。幾個人又說了會話,紀蘇平擔心紀琛又會突如其來的發病,就跟他使了個眼色。紀琛也明白厲害關係,坐了一會就告辭離開了。
黎颯見紀琛那麼急的要走,有些失落。紀蘇平就跟他說紀琛還沒有完全恢復,需要再修養一陣,等完全好了以後,就可以天天陪她了。秦音怕女兒不高興,也順這紀蘇平的話來勸她。黎颯雖然有些不甘心,可瞧著紀琛手上的紗布,她只能同意了。
黎颯爸爸這時也來了。紀蘇平順道跟他們告了別,然後跟紀琛回到家。一回家,兩個人就進了紀琛房間,然後開啟電腦,把監控錄影調了出來。
跟紀琛說的一樣,他昨天果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時候他本來正在睡覺,被驚醒後他接起了電話。紀蘇平仔細的觀察著紀琛的變化,發現他接到電話的時候,臉色一滯。然後迅速地從平靜,轉向了憤怒。
紀琛一直是個很淡漠的人,從了對黎颯表現出關心,他對其他人很少表現出情緒。能讓他動怒的,除了宋禮謙,紀蘇平想不出別的人能做到這些。
可是這樣的憤怒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紀琛的神情就變得空洞,就像瞬間失去了靈魂一樣。這個樣子,跟昨晚他在醫院看到紀琛時的狀況時一樣的。
放下手機後的紀琛,慢悠悠的從床上坐起來後,竟然還有條有理的換好了衣服,然後才從房間出去。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了。
“那個樣子,跟黎颯那天很像。”紀琛看完影片後,思考了一會後說道。紀蘇平聽了挑眉,然後問他:“你是說車禍那次?”
紀琛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那天黎颯也像我剛才那樣。看到車子後,眼神放空,我怎麼叫她她都不應。”
“也許她那天也接到了宋禮謙的電話。或許,宋禮謙能透過電話將人催眠,讓人被控制。”
紀蘇平說完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他覺得他自己都要被宋禮謙弄得魔怔了。隔空催眠,控制別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放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信的。可現在,看著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他不信也得信。
只是,一直處在這樣被動的狀態,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開啟宋禮謙的缺口。
紀琛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特殊,所以現在他也不敢到醫院去看望黎颯。待在家的時候,紀琛時常也會感到自己內心的躁動,同時想到某些鋒利的物件時,他總會蠢蠢欲動的想做一些事。每次有這樣的感覺的時候,他都會從冰箱裡弄出一盆冰,到廚房去打盆水後,將冰水從頭到尾的澆下去。
這感覺雖然不太好受,但還真的是挺好用的。每次他覺得精神恍惚,自控力下降的時候。一盆冰水,就能讓他恢復冷靜。而這個方法的好處還不止這些,慢慢的,自己失控的次數開始變少,有時能一天都保持清醒。
自己摸索出治療方案後,紀琛開始給自己下猛藥。他知道自己對鋒利物品和鮮血的渴望,所以等自己的狀態恢復一些後,他開始直視一直逃避的東西。
本來怕他出事,紀蘇平已經將家裡的鋒利東西都處理掉了。但這次紀琛跟他說要開始適應這些東西,紀蘇平想了想,答應了他。
開始是,怕紀琛不能一下子就接受。紀蘇平把鋒利的刀具,和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