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鬼先生能到這裡來,想必,也會贊同俠魁所提議的刺秦之計吧。”
笑嘻嘻的話語,卻是沒有一絲嗦,直奔主題。
“當然。”韓非點點頭說道。
“刺秦不是小事,到時候嬴政周圍不但會有眾多兵甲護衛,身邊的高手也是極為眾多的。最重要的是,嬴政的武藝同樣超群……”
朱家搖頭晃腦,將行刺之時會面對的強敵一一細數了出來。聽起來,頗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
一眾在座的農家堂主,具皆皺起了眉頭。
儘管他們同樣清楚帝國的力量,但是真的細數下來時,又會覺得刺秦之計彷彿永遠都無法完成。
“帝國固然強大,但是,我們江湖人,當然也不會是無能之輩。”
韓非擺擺手,似乎對朱家口中帝國的力量並不在意。
“呵呵,江湖之中雖然能人輩出,可是……”朱家笑呵呵地,將目光聚集在了韓非的青銅面具之上。
“可是,江湖之人,卻並非鐵板一塊。想要藉著東巡之機刺殺嬴政,單單僅憑我們農家和先生,無異於痴人說夢。”
“而且先生能耐大,想必,早已對我農家瞭解得七七八八了。可是,我們對於先生,以及先生的組織,卻是依舊一無所知……”
韓非面具之下的嘴角之間,露出了一絲笑意。磨磨唧唧了半天,朱家的最後一句話,才是真正的關鍵。
韓非沒有理會朱家,反倒是抬頭先是望了一眼上首的田光。
田光沉默不語,目光也並未看著韓非。似乎,並未曾聽到朱家先前的話一般。
以田光和朱家二人數十年以來的默契,這個時候,田光怎麼可能會開口呢?
一個陌生的敵人,會令人感到害怕。而一個同樣一無所知的朋友,也一樣會引來他人的不安。
“想必,諸位應該知道我們的名字吧。”韓非將目光收回,而眼前的朱家,依舊一副笑盈盈的模樣。
“那是當然,十年前,鬼先生帶人打鬧楚國壽春王城。盜走了無數名劍,這點,我們農家同樣有所耳聞……”
朱家的話,只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彷彿被人強行中斷一般。
朱家的意思,韓非自然瞭然於胸,顯然,朱家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說一些眾所皆知的事情。
“其實,朱堂主不必如此緊張……”韓非的目光透過青銅面具,停在了朱家那粗大的袖口之下,略微露出一小節的肥手上。
朱家那紅色的臉頰之上,圓圓的大眼睛,又瞪大了幾分。
“雖然我們鬼泣沉寂了十年,可是,真正的實力,也沒有諸位想象之中的那般龐大。”韓非若無其事一般地說道。
“願聞其詳……”
這次,開口的,不是朱家,反倒是與朱家一向不大和睦的田勐。
“先天之上,五十餘人!”韓非的聲音平淡無比,可是在一眾農家堂主的耳中,卻是宛如一道驚雷。
寂靜的木屋之內,除了眾人的唿吸之聲外,便再無一絲聲響。
“沙沙沙!”
一陣風起,一眾農家堂主看著韓非的目光,已經逐漸變得不大友善了起來。
對於農家這等江湖之中的龐然大物而言,需要的乃是跟在他們後面搖旗吶喊的小弟,或是衝在前面送死的炮灰。
總而言之,絕不是這樣能和自己一爭長短的組織。尤其是這樣的組織還頗為神秘,令他們沒有一絲底氣。
儘管一眾堂主,具皆乃是先天高手,但是,那剎那之間的殺氣,卻並不那麼好掩飾得住的。
“刷!刷!刷!”
幾乎是在農家眾人殺心一起的剎那,六道宛如鬼魅一般的身影,頓時出現在了韓非的身後。
六把奇形怪狀的佩劍,已經拔出了劍鞘。劍刃之上,那閃爍著的冰冷寒芒,令一眾農家堂主不由得具皆一震。
距離韓非最近的朱家,更是微微後退了半步。
六劍奴,早已成為了韓非的貼身護衛。十年之中,更是在韓非的有意引導之下,成了數一數二的刺客。
哪怕是一眾農家堂主,發覺他們之時,戰機之上,也必定已經落到了下風。
“果然都是名劍。”朱家看著距離自己不過數尺距離的寒芒,卻是露出了與先前如出一轍的笑容。只不過,卻是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退去。
農家六堂之中,唯有朱家,不是以武功見長。遇到這種事,他自然沒傻到正面宛如鬼魅的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