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共同注資的天娛集團有限公司,同時變更了法人代表。
週一,駿山集團董事會。
沐華在夏婉青的位置上落了座,並特意將歐陽恆安排在自己身側,與餘宏和張黎分坐兩旁,形成對壘之勢,除了稱病未能出席的季遠,至此,駿山的派系之爭一目瞭然。
“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了,恆昌已經正式成為我們集團的控股子公司。”沐華語氣平淡的陳述道,“收購過程也十分順利,並未動用駿山任何的資金。”
“聽說——天娛的東家換人了?”張黎在餘宏眼神的授意下開了口,語氣很不以為然,“用蒸蒸日上的天娛交換半死不活的恆昌,倒真是不花錢的買賣啊。”
“張副總幽默了。”歐陽恆不慌不忙的笑答,“買賣就是買賣,不花錢,也要花時間、花精力、買人情,賣老臉,大家各有所需,互相消費,這就是規則。”
“不愧是歐陽副總,真是口才了得,後生可畏。”餘宏徐徐微笑道,“不知——沐小姐對於恆昌有何打算?”
“餘副董,歐陽副總是這次收購案的功臣,細節問題可以向他請教。”沐華勾唇一笑,“我嘛?身為駿山的第二大股東,不謀私利,不搞內鬥,著眼於集團的宏觀發展,才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餘宏大笑起來:“數年不見,想不到沐小姐竟對駿山如此關心。”
“餘副董說笑了,此一時彼一時,父親去世後,我沐家的產業,我不關心誰關心?”
沐華的一句話就像掐住了董事會的脖子,大家足足靜默了有二十秒鐘,很少有人會把爭權奪產掛在口頭上,哪怕是古代逆臣謀奪皇位,還要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呢,這沐大小姐倒好,明目張膽的說了出來。
始終保持緘默的丁默遠終於在一片寂靜中輕咳了一聲,餘宏和張黎才從瞠目結舌中醒過神來。
“不知沐小姐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餘宏皮笑肉不笑道。
“這就要看餘副董怎麼想了,人心各異,解讀出來的意思自然不同。”
“好了,今天請各位前來,除了宣佈我們公司成功收購了恆昌的訊息之外,還想和大家商討一下該如何接管這家控股子公司。”丁默遠沉聲打斷了兩派的唇槍舌劍,讓空氣中的火藥味稍稍停滯了片刻。“大家應該知道,我們集團目前共有兩家全資子公司和十家控股子公司。管理方法無外乎是控制這些子公司的股東大會和董事會,修改其章程,限制它們的對外投資等各項許可權,抑或定期進行業績考核以及派遣董事和代表董事等形式,對其經營決策和人事實施影響……”
丁默遠的一段話說完,停頓了片刻,底下鴉雀無聲,都等著看他到底要賣什麼關子。
“我做了下了解,恆昌在被我們收購前,公司制度混亂,管理層任人唯親,員工獎勵機制不到位,流動性大,由此可見,人事方面已成了首要問題。”
“果然,便宜沒好貨啊!”張黎不鹹不淡的插了句嘴。
沐華冷掃了張黎一眼,張黎閉了嘴。
丁默遠不輕不重的敲了下會議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餘宏迅速咀嚼了一下丁董事長的話,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連忙道:“正如丁董事長所言,恆昌的問題已經不是光靠總部遙控,開幾個高層會議就能解決,當務之急,還是應該派遣監察董事將我們的意志貫徹到恆昌的決策層中去。”
張黎也回過味來:“的確如此,不過——監察董事的人選問題還需要斟酌,這個人不但要是我們駿山的精英人才,最好還要對恆昌有一定的瞭解,甚至和他們的人打過交道。”
要是到現在歐陽恆還不明白那三人話中的深意,那就真成二傻子了!
他們想把爛攤子丟給他,趁他身兼數職,□□乏術時,蠶食沐華在駿山的地位,亦或者乾脆將他外派到恆昌,藉機架空沐華的助力。丁默遠這隻狐狸,應該早就想到這一後招了吧!
呵呵,也罷,棋逢對手才有意思,要不這漫長的人生豈非無趣?!
精明的人要懂得適時賣乖裝傻,歐陽恆認為自己深諳其道:
“丁董,我覺得餘副董和張副總說得非常有道理,個人強烈建議必須立刻制定詳細的選派標準,從董事和各部門經理中挑選出真正懂得企業經營和管理的監察董事。”
沐華很慶幸自己此刻沒有去喝會議桌上擱的茶,要不然絕不能保證不會一口噴出來。
不愧是歐陽恆,八風不動,皮厚如牆,她必須點贊!
沐華極力控制自己的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