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其時我正在追拿一個番強逃走的妖人。只怕也活不到今日。那次蟲爆範圍直有七八丈方圓甘州老英雄莫楨。飛馬莊的白鶴齡都來不及逃脫把性命捐在了那裡。“
“嗯我聽說過這事。”凌飛點頭道“那香主名叫郭瀧只是蟲鳴堂下三堂的低階執事。”
“蟲臨術傷人傷己那個香主當時也受了反噬難以突圍便自己了斷。而對照以往有關蟲臨術的傳聞也如我之所見蟲爆一開施術與受術者皆受其害都沒有安然無事地只是隨著法力的高下之分。各人受到傷損地程度不同罷了。可是你看那小鬼現在像是受半點傷的樣子麼?”
“這是其一。其二蟲臨術的策動符書畫有一定之規砂、血、骨膠要求甚嚴也不是想寫在哪裡便寫在哪裡的”章節道“因為要與蟲子心意連通必須在氣息最盛處就近取用所以這符字不是寫在胸口心宮便是寫在下腹丹田沒有留書後背的道理。我跟宏願大師曾細究過此術地來歷覺得其起源可能是大理地腹蜃法。腹蜃法便有以氣海藏蟲的講究。”
“這麼說地確有些可疑。“凌飛說道“那會不會是這個小孩功力不足所致?又或者是羅門教又想出了新的咒術?”
章節沒有直接回答他。只問:“旁的不說單以羅門教徒地秉性。你覺得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們還會這般拼命逃脫麼?這鬼教的洗腦之術。咱們都曾見識過地。”
回想起這幾年來打交道過地羅門教徒凌飛不禁默然。自從沅州之爭把正邪雙方地矛盾提到明面上來羅門教受到了南北各界愈來愈堅決地回擊。死傷越來越眾在這種情況下。羅門教更加重了對教眾的洗腦控制。數年以來中原各路豪客所遇到了羅門教妖人無一不是敢死取拼地死士做事全不留退路只求功竟。不圖保全。這些令人畏懼的瘋狂讓羅門教短時間內挽回頹勢。僅從今夜之事便可略見一斑了趙家莊匯聚著蜀山數百名精英和各派好手。羅門教竟然還敢派員來深入投毒。若非抱著必死之念。又何敢如此?
凌飛微微有些愣神他喃喃的道:“難道這小鬼真的不是羅門教地?”他把目光移向了胡炭越去的方向眼神中多了些疑惑。身邊地宋必圖聽出師傅話中的猶疑便也沒有繼續向胡炭出手。
“那我可無法判斷。”章節接過話說道“他能使用這麼多毒蟲。想來也不是什麼正經門派的弟子招數詭譎有餘正大不足我實在看不出他的來歷不過僅說這蟲臨術……我看也不是法術倒象是什麼簡易地陣法。他把陣法移用到了身上當作護身咒來使。”
“哦用的是陣法麼?這倒有點意思。”
章節道人的名號據其自稱:“謀事當詳立事當早。是為章且用以省儉裁度是為節章節兩備。則財利無不積聚之理。”用‘章節’二字為道名。顯見其愛財之志。然而此牛鼻子為人正直所求錢乘皆從正道上來。遇人艱危。也仗義疏財。所以雖然平時俚吝。名聲倒不惡。而且章節見識之高明預事之精準江湖上實難尋與比肩者凌飛等人都是向所服膺的。聽見他的論斷蜀山掌門也不存有什麼懷疑。
“我也只是推斷。陣法雖然可巨可微。然而其中所需之陰陽變化五行方位卻半點都疏略不得施用在人身上地陣法這還是我頭一次遇見。”
兩個道人在這裡推論那邊胡炭已經與一群人交上了手。便在章節皺眉提出疑義之時胡炭正衝入通道中。折身切入拐角以阻礙宋必圖地視線。隨著身形逼近。通道中一眾人的面目也映入眼來。當中四老四少少年全不認識。稍右側被六名捕快圍護在中央的臉色陰沉的高瘦老者是先前在庭中怒的奇案司巡察使魯大人胡炭在人群裡見過他。還有站在最左邊上牽著一個小女孩手臂的中年漢子卻在幾個刷辰前剛有過一面之緣便是在後院叫胡炭“手下留情”地漢子。胡炭不知道此人的名號。但旁觀諸客卻都識得。這人正是趙東昇的乘龍快婿清澈湖居地莊主人稱“湖居隱士”的俠客水鑑他牽著的是女兒水碧菁。
暗夜擾人視線雖然有***照映但胡炭的面目正好被屋簷地暗影遮蓋曾與之交手數合地水碧簣一時還沒有認出他來。小姑娘躲在父親身後好奇的探頭張望看見一團黑影猛然撞近心中咚咚直跳。
“水大俠攔……”追兵中有人振聲急喊道。
水鑑不等他把話說完。已經放開女兒。斜踏進了三尺“站住!”他伸掌格住了胡炭的去路。從剛才聽見有人說出“蟲臨術”水鑑已經猜知了胡炭的來歷。茶水被羅門教徒投下蠱蟲群客皆有被染之危這事在前院中已經傳揚開了領著女兒在各屋拜會同道地水鑑也已聽說。即便不論此地是岳丈宅院自己算是半個地主的關係清澈湖居本就是江湖清流隱門以鋤邪扶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