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些,受孟氏這段時間的教導,心情雖然緊張,每一步做起來還是沉穩妥當,目光所及只能看到腳上的鴛鴦雙面繡桃花錦面翹頭履,隨著前面劉卓的步伐步入正殿。
她並不知道皇上親臨的事情,只是覺得這周圍的氣氛似乎有些緊張,直到來到近前,拜天地、父母之時,劉卓才挨近她輕聲說了句:“你別怕,父皇母妃都在,你跟著我便是。”
就是劉卓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呂妍似乎心也定下來了,前一世沒能達成的願望這一世她都得到了,今日居然能在皇上面前行禮跪拜,成為真正認可的皇家兒媳婦,是她兩世以來的願望。
這一世的呂妍上一世的呂妍都喜歡權力富貴,重新歸來,她只會做得更好,她不會隨波逐流,以後要走的路還有很長,走得只會是鮮花鋪履,錦繡一生。
這一刻的呂妍似從兩世的人生中脫穎而出,成就了另一個自我,另一個更懂得人生與自己目標的人,她將來要走的每一步,雖然會異常的堅難,但是她會亳不猶豫的走下去。
禮畢,呂妍送入新房,是梁王府東院院首的鸞棲殿,府上東西兩翼有東三殿與西三殿,東三殿由一正妃兩側妃居住,都未曾起名,如今殿首由劉卓親筆題名:“鸞棲殿”,專為呂妍住進去題的。
先前呂妍暫住府上時是正殿錦華殿的東三院院首錦瑟院,錦華殿西側是晨暻院與晨暉院,還有許多未曾住人未起名的院落。
往日梁王辦公便在錦華殿的明德堂。
鸞棲殿後殿寢房,呂妍安靜的坐著等候,此時天色快暗了下來,沒坐多久,鸞棲殿的掌事嬤嬤劉嬤嬤瞌了瞌門,妙玉回身看去,見呂妍動了動,便上前開門。
剛才呂妍進來時,便是劉嬤嬤接的手,只是她想不到剛出去吩咐殿內事務的劉嬤嬤怎得又匆匆走了進來。
劉嬤嬤上前行禮,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剛才前院的黎管家來問話,那佘側妃與夏側妃已在府外等候,走的是東華門的小側門,不知可否進府?”
劉卓並不知道今日同時迎娶兩側妃嗎?呂妍心下微冷,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怎得到了府門前了卻要派人來詢問她,只是為了走個過場嗎?想著鄭氏說的話,呂妍咬了咬唇,若不是為了走過場,那麼劉卓是真的不知道,她先前以為鄭氏不說,紀將軍、劉卓的舅舅難道就沒有一人向他從旁透露?若無透露便敢今日盛裝而來?
呂妍閉了閉眼,語氣不見任何情緒,匆容的說道:“都是服侍殿下的姐妹,就讓人快快接進來吧,這天寒地凍的別把人給冷著了。”
“誒。”劉嬤嬤領命去了,心下卻嘆了口氣,王妃才入府,側妃便抬進來了,也不知道殿下是怎麼想的。
妙玉見人走遠,便上前把寢門合上,接著來到呂妍身側,輕聲說道:“女郎,先前府上便有東三殿沒有起殿名,剛進府時,我細細打聽了一下,這東三殿如今也只有殿首起了名字為“鸞棲殿”,是殿下親手題字,另外兩殿尚未娶名,如此側妃之事怕不是出自殿下的本意。”
呂妍聽後,心念一動,莫非劉卓真的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鄭家那邊與紀家那邊也太可怕了,知道她呂家家勢在那裡,由鄭氏出面下了死命令,她呂家便拿他們沒辦法,先前她倒沒有多想,現在細想起來,她呂妍這樣的身份於他們而講不正是好拿捏麼,就算劉卓性子剛毅,但人是她呂妍答應的,這黑鍋她呂妍是背定了。
呂妍雙眸微微一眯,先前她忍著,是對鄭氏的愧疚,如今若再想塞女人進來,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上一輩子在如斯環境下她呂妍便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人,這一世也一樣。
呂妍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便派妙真去尋了黎管家,把人安置在另兩殿當中,殿沒有取名,待明日梁王殿下再取不遲,但裡面該佈置整理、人員配製還得按著側妃的份例來行事,相信黎管家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剛才在大門處停滯,居然要黎管家來鸞棲殿問話,黎管家就應該知道來人的身份。
呂妍坐在雕花紫檁木大床床沿,身子未動,可心卻有些涼,似乎劉卓來不來已不重要。
劉卓心急,明明前殿客人極多,皇上一早就攜皇貴妃娘娘回了宮,他也就繞了一週便尋個了緣由裝醉被人扶了下去,從錦華殿到東三殿本就不遠,走至半路,劉卓身子猛的站直,把劉質嚇了一跳,就見劉卓輕鬆的甩了甩胳膊,含笑道:“今夜可是我的洞房花燭夜,怎可以喝醉?”說完,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緋紅。
陳質很想大笑,還是憋住了,的確一向冷情的殿下能有個洞房花燭夜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