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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上反彈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坑,鮮血剎那間就湧了出來。鄭平猛地往前衝了兩步,身後的保鏢趕緊上前拉住他,只聽他啞著聲音叫了聲:“楚汐!”

那聲音是真正的恐懼了,尾音甚至有點尖利:“放開他!隨便你怎麼樣!隨便你要什麼!別傷到他!”

深重的暮色彷彿鮮血一樣染紅了空氣,遠遠的可以看到楚汐低著頭,不知道他是否還有意識。金石手裡的槍口還滾燙著,緊緊抵著楚汐的太陽穴,一字一句的對鄭平說:“下一槍我就打頭了。”

鄭平聲音都變了調:“別!”

“那你把槍放下!叫他們都把槍放下!”

鄭平率先扔掉了手裡的槍,身後保鏢也跟著把槍放在地上,有幾個大概是心腹,遲疑了一下,也慢慢的把槍放在了腳邊。

金石確認了一下他們沒有人手裡有槍,然後說:“全部轉過身。”

那些人慢慢的轉過身去,鄭平衝動的向楚汐走了兩步,金石這時候神經已經繃得很緊了,厲聲說:“轉過身!”

鄭平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那個簡單的動作好像費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簡直要用掉所有的剋制力,才能確保自己不會衝動的撲上去。

金石拉著楚汐,一步一步的退進了車裡。在這期間他一直沒有放開過牽制楚汐的手,也不敢分神看一下楚汐的情況怎麼樣,一直到了車裡關上車門,他都是一隻手發動了汽車,另一隻手牢牢的用槍抵著楚汐的頭。

一直到發動了汽車他才敢放開手,結果剛放開楚汐就無聲無息的軟倒在座位上。金石一看他呼吸都深出淺進了,立刻大罵了一句靠,心說這小白臉兒果然不經操,這麼兩下子萬一他翹辮子了可怎麼辦?

他這時還不敢仔細檢視,一邊分神盯著後視鏡,直到已經開出了鄭家大院轉個彎就能上高速了才稍微放緩了神經。金石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去推楚汐:“醒醒!快醒醒!你沒事吧?”

車廂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楚汐的胳膊流血不止。金石開槍的時候很注意貼著肌肉的縫隙打出了子彈,剛出鏜的子彈旋轉較為規律,避開了骨骼,但是會不會傷到骨骼是很難說的。金石一邊擔心這小白臉兒醒過來之後會不會對自己遷怒一邊脫下襯衣給楚汐堵上傷口,每過一會兒就檢視一眼,結果沒過幾分鐘衣服就被血浸透了。

金石這下慌了,猛地一停車,大力的推楚汐:“喂老闆醒醒!不能睡過去!醒醒!……操!”他大罵一句,“哪裡有診所啊到底?”

鄭平在原地僵立了很久,一直到防彈吉普的聲音遠去,手下心腹立刻撿起槍問:“鄭先生,追不追?”

鄭平低聲道:“追。”

“那楚少他……”

“金石不敢殺他,”鄭平緩緩地說,“他只是拿定了我不願意……不願意看到楚汐受罪。”

鄭平抬起頭,英俊的臉都有些微微的扭曲了:“——給我追!通知高速公路各個出入口注意監視!附近的診所全部監控起來,只有要有人求診就立刻扣押!”

心腹看他臉色,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悚然的感覺,立刻低聲答了個是,迅速的退出去了。

鄭平站在原地,捏著槍的手指關節卡出了咯咯的爆裂聲,好像如果金石就在眼前,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打成肉泥一樣。

他心裡一聲聲的默唸著:楚汐,楚汐……

求而不得,得而復失,這種直入人心的強烈的慾望得不到滿足,足以把人逼成一頭狂躁的野獸。

金石三更半夜的找到一家社群診所,停了車就一把扛起楚汐,上去猛地踹開了人家的門。值夜班的醫生正打瞌睡,一聽巨響慌忙跑出來,結果迎面就看見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拿著槍,把一個血林林的人往病床上一摔,操著生硬的國語說:“他中彈了!救他!給他打新斯的明!”

醫生嚇得腿都軟了,一聲不吭的去拿手術器械。這裡是市郊三不管的地帶,小流氓打架鬧事都往這裡送,但是那大多是械鬥,有打鳥的氣槍傷到胳膊都了不得了,哪見過真槍實彈的狙擊步?

金石把槍往桌子上一摔,砰的一聲桌子磕掉了一個角:“動作快點!救好了給你錢管你一輩子不愁吃喝,救不好你就跟他陪葬!”

醫生壯著膽子哆哆嗦嗦的叫醒護士,把嚇攤了的護士拖起來做手術,結果一檢查,是肌松劑殘存體內後因為運動加快血液迴圈,導致神經末梢抑制和呼吸肌麻痺。這種情況應該是注射腦蛋白水解液的,醫生又不敢違抗那個拿槍歹徒的意思,顫顫巍巍的拿了新斯的明,結果手一抖打翻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