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與眾不同的獨孤焱,偏偏就是能抓住這別人看起來抓不住的機會。他一劍刺出,劍走的並不是很快,甚至在趙天松眼裡,它慢極了。
可就是這樣的一劍,卻剛好突破了重重刀光,直接刺入紅志的腋下。
閃動的刀光瞬間停止。
“就這樣結束了嗎?”紅志才不甘心如此。
他扭動著身軀,想要返回來給獨孤焱致命一擊,可刀剛剛有了進攻的勢頭,獨孤焱抽出來的劍帶著血,一同頂在了他的喉嚨上。
紅志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慢了很多。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自己的刀揮的那麼快,而獨孤焱的劍走的那麼慢,卻總是能夠先自己一步到達。
其實,那不過是因為獨孤焱比他出手更早。
趙天松看出紅志腋下將有破綻時,是在破綻出現前的第三刀。事實上,趙天松之所以能提前看出紅志的破綻,那也是因為他居於旁觀者之位,如果紅志的刀是砍向他的,他未必能提前看的出來。身經百戰的趙天松,當然也明白其中的難易,故而他斷定,獨孤焱必然抓不住那次機會。
而真實的獨孤焱,則早在破綻出現前的第九刀,就已推算出破綻的位置。因此,他早早的將劍向那裡靠近,不斷的縮短與破綻的距離。等到破綻出現的那一刻,劍鋒已距離紅志的身體不到兩寸,就算再慢,也一定來的及,何況他的劍也並不是很慢。
再後來的事,更是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在紅志疼的一咧嘴的時候,他的劍已經去往了對手的要害。當紅志想要反擊的時候,獨孤焱已將劍停在那裡有一段時間。
至此,趙天松發現,獨孤焱的“劍痴”果然不是白叫的。其實他早就認同獨孤焱的實力,只是現在他已經開始恐懼了。
魏建華道:“他好像比段文橫更可怕。”
段三的頭上竟冒出了冷汗,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
獨孤焱的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停下,按常理,紅志現在應該已是一具屍體,可他卻停住了劍,那還不是紅玉的功勞?
在他們交手的一開始,她就在喊:“不要殺他、不要殺他……”現在喊的喉嚨都已有些沙啞。
當然,她最初喊的,是叫紅志不要殺了獨孤焱,但紅志也許不會聽,更沒有停手,反而是獨孤焱,在千鈞一髮之際,收住了原本即將展開殺戮的劍。
紅志的手不住的顫抖,最終將刀丟在了地上,顫巍巍的說道:“你、你……你這個時候還能收住劍?”他不敢相信自己活下來是真的。其實當他使出“無相”的時候,就已完全停不下來。他無法壓制心中的暴躁,更無法壓制手中的刀。
而這一切,對於獨孤焱來講,簡直易如反掌。
紅志像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紅玉、紅霞紛紛跑向他們。紅玉再次撲進獨孤焱的懷裡,柔聲道:“你沒事就好……”
紅霞柔嫩的手按在紅志的傷口上,抽泣著,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此情此景,紅志的心裡豈非更加難受?愧疚使他恨不得將自己殺了,可生命又是如此的寶貴,他終究還是無法對自己下手。
微風拂面,細柳輕擺,院子裡好像少了點什麼。
獨孤焱疲憊不堪身體重重摔進紅玉的懷裡,目光呆滯,彷彿是一個死人。
紅玉連忙給他把脈,她額頭上輕輕皺起的紋路,不知是否可以映入獨孤焱的眼中,如果能,那一定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美的風景。
“父親你快來看看,獨孤焱又昏過去了。”紅玉一邊說著,一邊朝紅子華的方向看去。
那裡空空如也。
這時紅玉她們才發現,原來父親已經不見了。
不僅是紅子華不見了,魏建華、段三、趙天松、門洪濤都沒了蹤跡。
事情已經再明瞭不過了。紅玉的愁眉愈加深重,“怎麼辦?怎麼辦……”
她愁的不僅是父親,還有這個半死不活的獨孤焱。
紅玉的醫術雖然精湛,但姜畢竟還是老的辣。這段時間都是紅子華在為獨孤焱解毒,現在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而恰巧此時,最關鍵的人物又被抓走,這可叫她如何是好……
她沒了主意,急的在院子裡團團轉。
紅霞給紅志處理好傷口,對姐姐責備道:“你瞎轉悠什麼呢?還不快給獨孤焱解毒!”
紅玉這時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沒有聽清妹妹說了些什麼,急著道:“獨孤焱怎麼辦啊?他的毒,哎呀!”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