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怪我是不是?怪我當年把你丟在C區不聞不問一年。”張子君長嘆了一聲,當年他自己尚且泥菩薩過河,以為把祝非揚放在C區就算活得生不如死,好歹也能活下去,因為他是姐姐唯一的孩子。可沒想到等自己這邊恢復元氣能顧及他時,他已經成了那副模樣,頂著C區老大的身份,走到了他的面前。
所謂世事難料。這些年祝非揚的行為,他愈發的掌控不了。
“舅舅,是您救了我的命,我從不怪你。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為了防止張子君揹著他對謝餘笙動手,他現在只能這麼說。看來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
“那”
“舅舅,我自有主張。你耐心看著就好。我既不會弄死她,也不會做出讓你不滿意的事情。”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張子君被祝非揚的話逼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那個小丫頭他倒不是討厭,只是她父親害死了他姐姐一家,他無論如何也要替姐姐守著好祝非揚不能和那個丫頭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他也不可能會放任祝非揚成為一個虐·待狂或者殺·人·魔。活了這麼些年,他當然知道一報還一報。
見祝非揚如此保證,他才輕哼了一聲,“那就好。這幾年我這邊還丟不開手,過幾年我回國看你。”
“行。”
乾淨利落的結束通話電話。轉頭的瞬間,看到謝餘笙靜靜的倚著門框,眼淚汪汪的,卻又緊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他站起身來,“你都聽到了?”
謝餘笙笑了笑,“聽見什麼了?哥哥剛才跟誰打電話呢?”
說完她擦了擦眼,“看書看久了眼睛好痛啊。哥哥,我先睡覺了,明天我和詩姐姐一起去買衣服,你忙,就不去了吧。”
她說得很快,祝非揚還沒來得及消化,就看到她把房門噗通一聲關掉,把他抬起的手,也狠狠的擊了回來。
看來她是聽見了,因為房間裡傳來了低低的嗚咽聲,很隱忍,很難過。
祝非揚沉著臉,轉身走開。
謝餘笙從被窩裡抬起頭來,眼淚溼了一枕頭,聽到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她咬緊牙幫,舅舅?她倒是忘了,祝非揚還有個舅舅上輩子祝非揚和他舅舅很少通話,而且他舅舅從來沒有干涉過祝非揚的任何事情,所以她倒是給忘了,沒想到現在居然來橫插一腳!
——祝非揚在電話裡對他舅舅說的是真的?
——他還是那麼厭惡自己?
一大堆的疑問,在她的心裡激起了驚濤駭浪。
第二天是週六,一大早詩雨就來敲門,“阿笙,快起床了,不是要出去買衣服麼?”
“唔——”
昨晚熬夜想事情,根本沒怎麼睡。
“咦,咱們家樓下站了幾個男孩子還捧著花,今天不是情人節吧?”詩雨拉開窗簾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驚訝。
謝餘笙聽了立刻跑到陽臺上去看,看到謝餘笙睡眼朦朧的站出來,下面的幾個男生立刻開始起鬨了,中間的舒朗紅著臉梗著脖子朝上面喊,“謝餘笙!我喜歡你!”
“你們和好吧!”
“和好!和好!”
都是幾個高一的男孩子,還是同班同學,湊熱鬧的精神倒是勇氣可嘉。
謝餘笙癟癟嘴,迅速的拉下窗簾。
“阿笙,你同學?”說什麼和好難道是阿笙在學校裡談戀愛了?少爺知道麼?
“嗯。”謝餘笙一邊換衣服一邊穿鞋子,“哥哥出門了嗎?”
“他就在樓下。”
也就是說
果不其然,樓下門口的呼喊聲瞬息間就安靜了下來。謝餘笙‘咚咚咚’的衝下樓看,原來是祝非揚要出門,門口圍著幾個穿黑色西服的壯漢,把幾個男孩子給震住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個個都驚呆了。
祝非揚認出了舒朗,也聽見了‘和好’這兩個字,眉頭狠狠皺起,卻是一句話沒說便坐進了車裡,“開車。”
史巖看了看光著腳丫子站在別墅門口的謝餘笙,再看看心情明顯不佳的祝非揚,“老闆”
“我說開車,去公司,沒聽見?”祝非揚顯然不想再看到舒朗這群人。
史巖無奈的搖頭,車子‘嗖’的一聲就從幾個男孩子眼前飛了出去,擦身而過的瞬間,男孩子們的目光也跟著車子飄遠了,一陣崇拜。
“哇——好酷。”
“那就是謝餘笙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