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雖有胡人血統,追源溯流,宋缺仍可視他為漢人,就讓他來收拾這四分五裂的爛攤子吧!不過若非他李家現在與突厥劃清界線,宋某人亦絕不會作此決定。〃
寇仲聽得頭皮發麻,至此才明白自己的名字為何會給刻在磨刀石上,而宋玉致則要千方百計阻止自己來見他,確是他始料所不及。
*種荒謬絕輪的感覺湧上心頭,寇仲仰天大笑道:〃既是如此,寇仲樂於領教閥主的天刀秘技,請!〃
徐子陵待雷九指情緒回覆過來後,除下面具,道:〃我徐子陵直到雷兄真情流露,才敢相信雷兄的話。〃
雷九指用神看他,壓低聲音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徐兄弟這種態度是對的。唉!我早該猜到你是徐子陵,子陵是否另有一副嶽山的面具?〃
徐子陵點頭應是。
雷九指接著詢問徐子陵與魯妙子相通的情況,然後惋惜的道:〃憑子陵能博殺〃天君〃
席應的驚人實力,若能助我,事情當可水到渠成,但我當然知道子陵有更重要的事在身,只好自己設法解決。〃
徐子陵道:〃雷兄何礙說出來研究一下。〃
雷九指沉吟片晌,道:〃我正與巴陵幫的香貴鬥法,而霍家父子,表面上與香家沒有關係,事實上卻是巴陵幫在巴蜀的負責人,專營妓院和賭場。〃
香貴正是香玉山的老爹,徐子陵聞言後大感興趣,問道:〃難怪雷兄見霍紀童追來,誤以為他們是來尋你晦氣,可否說得再詳細一點?〃
雷九指道:〃此事說來話長,江湖土一直盛傳巴陵幫不但為死鬼楊廣在中士和域外搜尋美女,又暗中從事販賣女子的可恥勾當。但始終沒有人能抓得甚麼確實證據,但卻給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碰到他們在雲南大理一帶從事這種活動。〃
徐子陵皺眉道:〃這該是以前的事吧?〃
雷九指嗤之以鼻道:〃這麼有厚利可圖的事,他香家怎肯放棄。照我看連肅銑都給矇在鼓裡,而變成他香家自己的生意。如此即使將來蕭銑兵敗,他香家仍可享盡榮華富貴,嫖賭兩業,自古以來均從未衰敗過。〃
徐子陵心忖在公在私,他和寇仲絕不能讓香玉山再這麼喪盡天良的幹壞事,且又可富貴安享不盡,道:〃他們販賣人口的事怎能保得這麼密呢?〃
雷九指道:〃他們有兩種保密的手段,首先就是不讓人知道那些賭場或青樓是屬於他們旗下的〃其次就是專在偏遠的地方,以威逼利誘的手段,賤價買入稚齡女子,再集中訓練,以供應各地青樓瀅媒。以前有隋廷的腐敗官僚為他們掩飾,現在則是天下大亂,誰都沒閒情去理他們。〃
徐子陵道:〃雷兄有甚麼計劃對付他們?〃
雷九指露出充滿信心的笑容,道:〃我要把香貴迫出來和我大賭一場。〃
宋缺又從寇仲身旁緩步經過,微笑道:〃少帥無論瞻色武功,均有資格作我宋缺的對手。不過卻有個極大破綻,註定你必死無疑。〃
瞧著宋缺雄拔如松柏山嶽般的背影往磨刀石走去,寇仲苦笑道:〃閥主說得好,我寇仲怎能對心上人的親爹起殺機呢?〃
宋缺倏地立定,厲喝道:〃如此你不如自盡算了!若不能捨刀之外,再無他物,你就算多練一百年刀法,也不能臻刀法之致極。〃
寇仲哂道:〃世土豈有致極可言,若有極限,豈非代表某種停滯不前。〃
宋缺旋風般轉過身來,閃亮得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的眼神異芒大作,利箭般迎上寇仲目光,完美無瑕的容顏卻仍如不波止水,冷然道:〃這只是無知者之言,每個人在某一時間,都自有其極限,就像全力躍高者,不論其如何用力,只能到達某一高度。但如若身負重物,其躍至極限高度當會扛個折扣,其他都是廢話。〃
寇仲愕然道:〃我剛才說的是另一種情況,是從大體上去思考,不過對閥主來說恐怕只是廢話。〃
宋缺做然道:〃確是廢話。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隨,才可言法,再從有法人無法之境,始懂用刀。〃
寇仲露出思索的神色,沉吟道:〃神和意有甚麼分別?〃
宋缺往牆上探手一按,〃錚〃的一聲,其中一把刀像活過來般發出吟音,竟從鞘子內跳出來,和給人手握刀柄拔出來全無分別,看得寇仲心中直冒寒氣。
宋缺再隔空虛抓,厚背大刀若如給一條無形的繩索牽扯般,落入他往橫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奇變突至。
寇仲感到就在厚背大刀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