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原縣的第一件事,孫先生買了一個大橫幅,上面寫上了趙女士出軌的光輝事蹟,還貼上了趙女士的大照片,掛在了食品站門口。他自己站在旁邊舉著大喇叭聲淚俱下的控訴。
別說,這些噁心事兒說出來,他心裡還真的輕鬆了一些。
他這個“姓趙的出軌宣傳員”竟然還有點越當越上頭的感覺了。
整個食品站,不,整個平原縣都沸騰了!
他們這種小縣城藏不住事兒,哪兒發生了熱鬧,很快就能傳開。一時間,恨不得全縣城的人都往這兒擠,想吃到第一手瓜!
孫先生也不吝嗇,有的沒的全往外禿嚕。反正趙女士出軌板上釘釘,三個孩子就是鐵證。在這個事實的基礎上,其他全靠瞎編。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他這一輩子,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他還要什麼臉?還顧什麼面子?他就要報仇!他要把姓趙的麵皮撕下來扔地上踩。
想讓他一個人為了面子忍氣吞聲?想讓他打落牙齒和血吞?做夢!他要把一家人的牙齒全打掉!他寧肯不要面子,他寧肯被人嘲笑同情,也不要自己關起門來憋屈!那非得憋屈死他不可!
憑什麼?憑什麼別人犯了錯卻想讓他獨自承擔痛苦?
孫先生不光在食品站大門口拉橫幅,還跑到領導那兒鬧了一場,要求領導給他一個說法。
姓趙的不光是他媳婦,還是食品站的員工,她犯了這樣的錯,思想品德敗壞,食品站得開除她吧?
他要離婚,食品站得給開證明吧?
現在的房子是食品站給的職工房,是給雙職工家庭的福利,現在雖然他打算離婚了,雙職工即將變成單職工了,這個住房福利他得繼續享受吧?
畢竟,食品站的職工趙女士讓他受了那麼大的屈辱呢,作為她的工作單位,不得表示表示嗎?
站長看著這個瘋魔了的男人,心裡是滿滿的同情,說出口的話溫柔無比:“都依你。”
孫先生:“……”
咦~噁心心。
他頓時失去了繼續跟站長鬧下去的興致,打了勝仗的大公雞一樣,趾高氣昂的走了。
接下來他還要走訪群眾,透過蛛絲馬跡抽絲剝繭,把姦夫找出來!
孫先生在平原縣攪風攪雨。遠在京城的趙女士四個人日子也不好過。他們沒錢,回不了家,住不了店。
三個孩子抱怨她:“媽,你怎麼能做這種事?現在這樣,咱們回去還怎麼做人?爸應該不會原諒我們了吧?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啊!”
趙女士哭的眼睛都腫了:“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你們都這麼大了,都自己工作養活自己吧,你爸那邊是指望不上了,咱們只能靠自己了!”
孫甜甜不可置通道:“媽!我還在上學呢!”
她開學才剛上高二啊!
趙女士:“上什麼學?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咱們也沒條件再供你讀書了。別讀了,回去找個臨時工幹吧。而且就你這成績,上高中還是花了錢才能進去的,十有八九也考不上大學,別上了。”
孫甜甜:“媽,咱們不能去找爸爸嗎?我是說,親生的那個。”
猶豫了一下,她接著問道:“你知道我們的親爸是誰吧?我和哥哥,是一個爸爸吧?”
趙女士:“……”
兩個兒子也看著她,希望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他們多少是被孫先生那句“三個孩子三個爹”給影響到了。
趙女士破罐破摔:“你們都是一個爹,就是以前食品站的站長,後來調到市裡去了。有時候回縣裡還去咱們家吃飯,找你爸敘舊什麼的。”
三個孩子:“……王叔叔?”
趙女士點了點頭。
三個孩子:“……”
你可真行!
也怪他們眼瞎,竟然啥也沒看出來。
王叔叔不是找他爸敘舊,是找他媽敘舊吧?
還和他爹稱兄道弟的,結果,竟然就是姦夫?以後要是曝光了,這讓他爹老孫情何以堪啊!
大兒子一臉複雜的問道:“媽,你不會現在還和他不清不楚吧?”
趙女士搖頭:“沒有沒有。”
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就是懷甜甜之前。後來就是普通相處了。
想到這兒,趙女士啪啪拍自己的腦袋。她恨啊!要是沒有那一次,甜甜一定是老孫的,肯定不會出這些事兒!
大兒子說道:“媽,這事兒要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