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過去十多年江圖的小可憐形象給她留下了過於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她很快壓下了內心的恐懼,想起來今天究竟是來幹嘛的。聲討江圖是附帶的,她是想要弄清楚,錢究竟是不是江圖拿的。
“我的錢丟了,是不是你乾的?”
江圖驚訝道:“你的錢也沒了?哈哈哈哈,真是報應啊。先是江大志和吳春紅,然後是江建國,最後是你,你們是幹了什麼缺德事兒了?老天爺要這麼懲罰你們!”
她的幸災樂禍十分明顯,徐燦燦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問道:“江圖!是不是你?”
江圖笑夠了,才說道:“錢沒了去找公安報案,來找我幹嗎?還是說,你想在國營廠門口鬧事?你想汙衊我和我哥?你以為我好欺負,就想把黑鍋扣在我頭上,想讓我和我哥省吃儉用的幫你把錢攢出來?你這是典型的壞分子做派,想要影響國營廠子的生產和生活,在人民群眾內部煽動對立情緒。”
她一把抓住徐燦燦:“走,跟我去派出所,我要去找公安同志評評理。還有,我還得去你單位找領導評評理。就你這個做派,惡意造謠汙衊,傳播虛假訊息,煽動階級內部鬥爭,該把你送去勞改!我得強烈要求你們單位把你開除出工人階級隊伍!”
徐燦燦被她拖著走,根本掙扎不開。一邊跟著走還一邊放狠話:“江圖,你別想嚇唬我,我不是嚇大的。”
她的表情猙獰,配著她腫起來的豬頭臉,看起來超級好笑。她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面小鏡子,伸到了徐燦燦面前,說道:“要不要看看你的臉?小孩子見到你都要被嚇哭了。哈哈哈哈哈。”
徐燦燦看著鏡子裡紅腫的看不清本來面目的臉,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
江圖拉下她的腦袋,照後腦勺給了她一巴掌:“閉嘴。又醜又吵,毫無優點,活著都是浪費空氣。你跟江建國學學,跟江大志和吳春紅學學,他們怎麼就不來找我呢?就你聰明?就你懷疑我?懷疑有屁用?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就是汙衊!再說了,你憑什麼懷疑我?你怎麼不懷疑鍾勇,不懷疑你媽,不懷疑江大志和江建國?他們誰都比我更有可能拿了你的錢,不是嗎?你就是看我好欺負唄。”
徐燦燦:“……”
江圖繼續說道:“他們幾個多少還有點人性。還知道不能隨隨便便往我和我哥頭上扣屎盆子,就你能,就你厲害!就你想透過壓迫剝削我和我哥來挽回自己的損失,你的心可真髒。”
“還說你不是嚇大的,對,你當然不是嚇大的,你是吸著我哥和我的血長大的,你就是個剝削階級,資本主義做派。我得好好跟你們領導說道說道,在全齊州市宣揚一下你的事蹟。出身在勞動人民家庭,不想著好好勞動,整天搞些歪門邪道。你就跟你媽一樣,要出大名了。”
“你還不知道吧,今天的報紙刊登的還是老江和老吳的事,說的是他們這對半路夫妻,帶著原配的孩子,共同虐待親生兒女的事。我和我哥就是被你們壓迫剝削的小可憐。”
“你放心,我這個人很公平的,誰來找事我就打誰,就算是江大志和吳春紅來了,我也照打不誤。這麼多年,我受夠了!要是能選,我寧肯不出生也不願意當他們的女兒。他們不配!”
徐燦燦:“……”
她在江圖手中毫無掙扎之力,直接被拖到了派出所。這一路上,好多人看見了她,還對她指指點點。
有群眾問江圖:“小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拖著一個人呢?”
這麼一個小女孩,拖著一個比她高比她壯的大姑娘,小臉肅然,眼圈還紅了。這還真就讓人看不明白了。
“抓住一個壞分子,正要送她去派出所。”
圍觀群眾:“……”
喲呵!壞分子啊。
“她幹什麼了?”
“造謠、汙衊、資本主義做派,煽動群眾內部鬥爭,在國營食品廠門口鬧事。被我抓住了。”
“這麼嚴重!那我們陪你一起去,別讓她跑了。”
等江圖拖著徐燦燦到達派出所的時候,後面已經跟了好幾個熱心的退休大爺大媽。
六七十年代的小圓鏡,這是背面。後一個是紅燈記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