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冰涼的猶如臘月裡的冰雪,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氣息,她的臉靠在墳墓上陸唯安的照片上,臉色平靜從容,甚至嘴角還帶了一絲絲笑意,就像平日裡她一向的優雅端莊一般,沒有任何痛苦,只在胸口,赫然插著一把刀,身下的鮮血流了一地,幾乎要把整個墓地染紅。
她身邊的地上放著一方雪白的紙箋,陸旗安雙手顫抖著展開,
“安安,陸之恆是被我一槍打死的,所以,你不用追究他的死因,當然也不用追究我的死因,因為媽媽是心甘情願想要去陪小唯的,媽媽太想他了,想的有些迫不及待,只好以這樣的方式去見他,但願不會嚇到他。安安,你不要傷心,媽媽其實很快樂,因為媽媽馬上就可以見到你的哥哥了。我死後,你把我和你哥哥一起合葬吧,媽媽要永生永世和他在一起。最後,媽媽想說,我的小唯是個超級大英雄,他是我的驕傲!”
“安安,媽媽愛你,但是媽媽有點自私,只能去陪你的哥哥了,安安,不要怪媽媽,媽媽在地下會和你哥哥一塊保佑你的,保佑你和小九幸福美滿,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媽!”陸旗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趴在陸夫人的屍體上,肩膀劇烈抖動著,哭的隱忍而絕望,一夕之間,只短短十天的時間,他失去了父親和母親,天地間,似乎只餘他倔強的背影執拗的挺立在那,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看到他的眼淚。
九歌心底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待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陸旗安…”
腰身一緊,那個男人轉身一把將她抱進懷裡,緊緊的,勒的九歌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此時,他還跪在地上,他的頭埋在她的胸前,只一瞬間,胸口的衣衫便被浸溼了一大片,她的心臟痙攣般的一縮,似乎不能控制一樣的劇烈顫抖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如此的絕望而脆弱。
“小九。”良久,她聽到他沙啞的開口,一字一字清晰的傳進她的耳內,“不要離開我!”
*****
在醫院陪了小葉幾天,親眼看到了她那個白白胖胖的臭小子,九歌便與她道了別,小葉哭著哀求了她好久,甚至拿兩人的友情來威脅她,說只要她走,她便與她斷絕關係,可是九歌鐵了心,執意不想留在青城,小葉無論說什麼也沒用,沒辦法只好哭哭啼啼的答應了她。
就在醫院要走的時候,九歌還看見了兩個熟人,阿依娜和蘇墨染。
阿依娜由於傷勢太重,已經殘廢,這輩子都不能下地走路了,她看見她的那一刻,正看見王守財拖著她在地上走,她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連個輪椅都沒有,王守財像是在拖一條死狗一樣拉著她往醫院門外走,嘴裡罵罵咧咧的,“以為你進了陸家老子可以跟著你享福,不想到頭來你被人拆穿,最後還得讓老子伺候你,他媽賠錢貨一個,老子哪裡來的錢給你治病,乖乖跟著老子回家,村頭那老張頭惦記你許久了,你回去跟著他,還能混口飯吃!”
“我不要跟著他,我寧願去死!”阿依娜流著淚大喊。
“你他媽都殘廢了還想挑三揀四?要不是看在你一張臉沒毀的份上你以為那老張頭想要你?回去好好伺候他,說不定還能生個崽兒,到時爹也能跟著你沾沾光。”
“不…”
淒厲的慘叫逐漸遠去,九歌已經聽不見什麼,心底冰冰涼涼一片。
再就是蘇墨染,她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何時才能夠醒過來,蘇家的墨遠集團已經被陸氏收購,陸旗安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內以著雷霆萬鈞之勢將墨遠打的措手不及,緊緊幾日便將墨遠所有精英人才收編在陸氏,留在蘇君遠手裡的墨遠,只剩一具空殼。
據說有一天夜裡,蘇君遠曾經上門求過陸旗安,求他看在他是他老丈人的面上,給他一條活路,他還要指著墨遠養活蘇家還有他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的植物人女兒,而陸旗安只淡淡反問了他一句:“誰是你女婿?”便命人將他仍出了門外。
九歌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多大驚訝,她知道,陸旗安一向心狠手辣,並不輕易對人手軟,儘管那人是他的老丈人。
只不過她是有些好奇的,她打殘了阿依娜,又讓蘇墨染成了植物人,而且她殺害高富錦的證據還在警察手裡,不知道為什麼她到現在還相安無事,她心中隱隱知道這其中是有誰幫了她,但她不想去想,更不想去猜測,反正她現在沒事,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
青城機場。
九歌匆匆的腳步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