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心茹正讓丫鬟幫她擦手——拉過淡嫣然的那隻手,心不在焉地回道:“什麼什麼樣。爹爹,這丫頭真是髒的可以,才拉了她一會兒手就髒了。”
“茹兒,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什麼這丫頭,那丫頭的。——你叫什麼?你剛剛對後面喊的那三個字就是你的名字嗎?可否再重複一次?”北巍轉向淡嫣然。
她低頭不語。
北心茹厭煩道:“爹爹!你跟一個下人廢什麼話,她不說以後就叫她丫頭好了。丫頭,不是很適合她的身份嗎。”
“茹兒!爹爹跟你說過多少次,人無貴賤之分,別把丫鬟就看成是比我們低一級的人。”北巍訓道。
“爹爹!你為了這丫頭兇我!我不管,她們吃我們的,穿我們的,住我們的,命就是比我們賤,我不僅要叫她丫頭,我還要叫她賤丫頭!”北心茹從座位上跳起,暴躁地直跺腳。
“茹兒!適可而止!”北心茹乃嫡出,一直被她孃親視如掌上寶,無人敢對她不敬,而北巍政事繁忙,從未好好管教過自己的女兒,這才變就了北心茹做事說話都出格的本性。這本不該由一個大家閨秀說的話就這樣冒出,北巍難免會動火。
北心茹見硬的不行,只好換軟的。笑著坐在北巍身旁,靠在他身上,道:“爹爹……心茹知道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是她自己不說名字嘛,爹爹乃桃源之主,要是被娘知道爹爹為了一個丫頭,竟然低聲問候,娘才會氣不打一處來的。心茹這都是為了爹和娘著想的。”
北巍默然,想想女兒說的也對,何必為了一個丫頭生自己女兒的氣,女兒也才7歲,還是不懂事的孩子,犯不著如此動怒。“丫頭就丫頭吧,記住,別過火了。”
“知道了,爹爹最疼心茹了!”
淡嫣然三個字便由此被長埋皚皚白雪中,暫時或是永遠消失。
回去的路上戧風,馬走得很慢,比來時遲了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後,他們停在了刻有“總陸府”三個字的牌匾前。盔甲軍隊訓練有素地站在府口,隨時注意主子的安全。府口早已有丫鬟撐傘等候,北巍與北心茹一下車,便幫他們撣了撣肩上的雪。
沒人注意到她的到來。她是最後一個下馬車的,跟在丫鬟們後面進了府。
自她記事以來,腦中唯存的房屋印象便是破損斗室,現面前突現一座大於斗室不知幾十倍的府邸,她的思緒低迴,嘟囔著什麼。
想起孃親,陡然拉回思緒,摸索著懷裡的香包,拿出的卻是他硬塞的玉佩。她敲敲腦袋:怎麼忘了撿了,希望他能替我保管。
正看著手中的玉佩,北心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