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飛騎送一道聖旨。
因除夕到,特許將士歸家團聚,各地官府可將屬地軍將登記在冊,先代朝廷送上撫卹,每人一份紋銀,衣袍、棉被、還有肉食。願辛苦經戰的將士可過個好年。而英勇犧牲的將士家屬,更可獲得朝廷更豐厚的補償。
這些自是物質上的,論功行賞也會有。
而靳嘯寒和饒雪空自然要先回花沁。
花沁處處張燈結綵,準備迎接花朝大功臣的凱旋。眾將入城那天,百姓自發到城外迎接,手裡都提著花籃,還有的拎著一籃雞蛋,還有的抱著酒罈拿著碗,想以這些來表達自己對大軍的感激之意。
饒雪空與靳嘯寒絕對是隊伍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對。這時的饒雪空沒有著女裝,穿的是銀色將軍盔甲,騎在馬上英姿過人。與她並肩而行的靳嘯寒習慣性地一身玄衣,長眉冷眸,自有一種硬朗之俊。
在他們治軍之下,就連花朝將士的軍風都大大改變,沒有任何人與百姓逗笑嬉戲,個個整齊列隊而行,目不斜視,雖然,眼底都有掩不住的歡喜。
這些是家就在花沁的將士。
這些將士的家人親友也在大道兩旁看著,歡呼著。只要看到了自己家中的親人,看到他與以往那樣不同,看到他身姿挺拔,邁著正步或是騎在駿馬之上昂首走向皇宮,這些親友們都感到非常驕傲,同時也歡呼得更大聲更歡欣。
鮮花一刻不停地拋了過來,滿城盡是花香味。
饒雪空偏頭對靳嘯寒道:“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這大冬天的,他們去哪裡找到這麼多鮮花?”
靳嘯寒也不知道,在大昱的冬天可沒有這麼多的鮮花。他也覺得挺奇怪的。
這時。在他們後面騎著馬一直風騷著向百姓們招手示意的花田將軍哈哈大笑道:“靳將軍,雪將軍,這你們可不知道了吧?花沁城外有大片的花田呢,花朝啊。就是有這麼一點東圖和西貴嫉妒的。這裡氣候好。而且有厲害的花農,他們在冬天裡都能種出漂亮的鮮花來!當然,老田我就不懂得欣賞這些花兒了。但是在和理那座城,相鄰的大昱人也會過來買花啊,估計你們離得遠不知道,那邊的大昱富貴人家裡冬天也是常插著花朝送過去的鮮花的。”
花田將軍看來有點歡喜得不行了,說話的條理性都下降了不少,但好歹能聽得明白,看著他這樣子,靳嘯寒和饒雪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路到點將臺。
“點將臺?”
見饒雪空又有疑問,花田將軍這次也不知道了,他們都不知道花沁皇宮外幾時有了什麼點將臺。
廣闊的一大片漢白玉鋪就的場地,長長的一道寬臺階緩緩升級而上,前面是一個圓形的平臺,看起來很是壯觀。
圍觀的百姓只能站在那臺階大道兩旁,無法接近大圓平臺,但是這樣微微抬頭仰望著,會顯得那個平臺更加莊嚴。
從兩旁百姓的私語中,他們知道這個點將臺是也是最近剛剛趕工築就。
所有的將士都下了馬,被禁軍和宮人引導上了臺階,列隊站好。
“靳將軍,雪將軍,花田將軍,三位請。”八名宮人在前面領路,帶著他們一步步走上那個平臺。
平臺上,太后,皇帝皇后,揚王揚王妃,還有花元晉都在,而讓饒雪空和靳嘯寒意外的是,韓漸離也在,而且,他竟然身著深藍華服,與花兮夜公主並肩站在一起。
迎上饒雪空的目光,韓漸離微微一笑。饒雪空覺得這一笑藏著很多東西,他的眼神很是複雜,看起來像一個深海,但是定神再一看,又覺得那眼神那笑容都清而暖,就像以前他每一次看她的樣子。
平臺上都是皇室成員,饒雪空覺得,韓漸離身在這裡,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而他們還不知道。
手一緊,靳嘯寒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響起,是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
“師兄穿的是駙馬的服飾。”
“駙、駙、駙馬?!”饒雪空腳下一絆,若不是靳嘯寒正緊緊地拉著她,恐怕她非踉蹌一下。
韓漸離成了花朝駙馬?
她一直都知道花兮夜痴迷韓漸離的,但是至少在上回見到韓漸離的時候,她沒有在他眼中看到他對花兮夜的愛情。
這時,有旌歌鼓樂響起,韻調濃重,讓人忍不住安靜下來。
饒雪空也暫時把注意力從韓漸離和花兮夜身上移開,轉向皇帝等人。而讓她意外的是皇后和揚王妃竟然都對她善意地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