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而且我知道了,上回在邊關城,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肯定是呼延慶身邊的人,現在也在,那種感覺我不會弄錯。”
靳嘯寒面色微沉:“呼延慶此次前來,定然不會只是因為凌後。”
饒雪空道:“我有種感覺,他是衝著我來的。”有了那番經歷之後,她的感覺總是特別靈敏,應該不會出錯。饒雪空對靳嘯寒說起在殿堂上對呼延慶的那番感覺,靳嘯寒並沒有因為聽她說感覺不到呼延慶對她的惡意和殺機而輕鬆,反而心頭更沉重。
“不如,我們馬上啟程回大昱吧。”
饒雪空挑了挑眉:“嘯寒,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
靳嘯寒將她拉進懷裡,嘆了口氣道:“如果只有我一人,我定會不會害怕,不管對方有什麼樣的目的,想耍什麼樣的手段,我奉陪就是。可是對方衝著你來,我實在害怕,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不能接受你出哪怕一點點意外。我就知道,你啊,會讓我變得軟弱一些。”
饒雪空在他懷裡笑了起來,這個男人偶爾說幾句甜言蜜語。還是挺中聽的。“你也不要太小看我啊。再說,如果他真的是衝著我來的,就算我們回大昱,在半路上,或是到了大昱,他還是會找上我們,既然避不過,就直接面對。你不是會保護我?”
“對,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跟你分開了。去哪裡我都帶著你。”
“上茅房怎麼辦?”
“你也跟著。”
“不要。很臭。”
“你敢嫌棄為夫?”
靳嘯寒雖然說著擔心,但是很快也就把這種擔憂拋到了腦後。他也不是那種真的害怕危險的男人,說是這麼說,但要他膽小地逃避也不可能。反正他會一直呆在她身邊就是。
兩人嬉笑著離開了。
但是詭異的是。本來在酒樓二樓的呼延慶和黑影。在他們剛剛離開這巷口的下一秒,突然就出現在他們原本站著的地方。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呼延慶摸著下巴笑了起來。笑聲在這大白天裡還顯得有些陰森。
“瞧見沒有,這兩個人機靈得很,剛才已經發現我們了。影子,你想不想有個伴啊?”
他的這一句話,竟然讓一向平靜無波的影子興奮起來,影子抬起頭,在那一瞬間,能看到他的長相。
不,不知道是他,還是她!
姑且稱是他吧。
那張臉,遍佈著可怕的傷疤,有些傷疤是陳舊的,有些傷疤是新的,還在冒著血珠,但是看起來沒有經過任何處理,隱約間,還能看到其中某處冒出了一點點白色的圓點,在輕輕蠕動著,竟然像是蛆蟲!
他的眼窩深陷,眼珠的顏色是極為混濁的藍色,看起來眼球上像是蒙了一層灰。本來藍色的眼珠是極美的,但是影子的這雙眼睛,卻只讓人覺得很髒,很詭異,特別是閃過興奮的光芒時,像極野獸。
這樣恐怖的眼睛和這樣恐怖的臉,原本應該很是引人注目才是,但是就是他低下頭的剎那,他的一切就好像都隱形了,尋常人甚至不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沒有回答呼延慶的話,但是呼延慶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靳嘯寒和饒雪空回到揚王府,也沒有專門去誰打招呼,只是回去跟清清他們說了,把東西收拾收拾,準備搬到皇帝賜給饒雪空的將軍府去。將軍府按照饒雪空的意思,改為大郡主府,因為她並不是很想當這個將軍,郡主對她來說,是更新鮮的稱呼,雖然她也不太在乎。
揚王知道他們要搬走,急急趕了過來。
“雪空,在這裡真的住得不開心嗎?為何一定要搬?”
靳嘯寒看了他一眼,自去換衣衫。
“父王,皇叔賜我府邸,我當然要去住。而且,若是我與嘯寒還在花朝住下去,自有我們的交際朋友,花蕾花朵尚未出閣,府中若常有男客往來,實在不太方便。大郡主府給父王備了房間,父王若是有空,偶爾過去住也可以。”
揚王嘆了口氣。
這個女兒本來就與花蕾花朵不同,他不可能要求她與她們一般,她有自己的廣闊天地,就算沒有揚王的大女兒這個身份也一樣。
“行,父王知道你們都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多勸了,以後父王定常去看你。”
揚王出來,心情多少有些低落,他想起十幾年前的魯盈心,她那張明豔的臉還是在腦海裡那樣清晰。如果當年他找到了她,她成了揚王妃,今天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也許自小在揚王府出生長大的饒雪空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