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自然不便再多說,只得散去。
秦慕白自然是留了下來。蕭瑀此舉,無非是想摒退眾人了與他單獨說話而已。
待眾人散去,蕭瑀慢悠悠的品著一盞茶,也不正眼來瞧秦慕白,慢條斯禮的哼道:“秦將軍,此番,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不知蕭閣老,此語何意?”秦慕白問道。
蕭瑀將茶盞輕輕放到桌几上,撫了幾下灰白的長鬚,似笑非笑的微抬起下巴,頗有幾分傲意的說道:“還璽於帝,這樣的功勞自然不小。”
秦慕白微然笑了一笑,隨意的道:“如此說來,那玉璽倒是真的了?”
“經本閣親眼鑑定過的,定然假不了。”蕭瑀輕笑了一聲,說道,“此前,陛下手中的那枚玉璽可謂偽造得極像。當初它從漠北歸來時,我就曾懷疑它是假的。我也曾說給皇帝陛下聽,但他不信。還如獲至寶的把那假玉璽當作真的,堂而皇之的擺在御案之上用了好幾年。好在如今真玉璽總算是出現啦,皇帝陛下也終於是相信了老臣的眼力。”
秦慕白忍住笑,認真的道:“蕭閣老歷經兩朝侍奉三帝,眼力與見識定非常人可比。”
“那是自然。”蕭瑀頗為自得的一笑,然後說道,“早年,楊廣就曾多次將玉璽將我保管,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那玩藝兒。日前,皇帝陛下讓長孫無忌、房玄齡、虞世南等多人鑑定,都無辯真假。到最後才想到讓我看一眼。那假玉璽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當真惟妙惟肖仿得極像。若非我對那玉璽熟之又熟,恐怕也無法辨別真假了。”
“如此說來,蕭閣老真是皇帝陛下的一員福將啊!”秦慕白笑道。
“要說福將,吳王與秦將軍才是真福將。”蕭瑀側目看著秦慕白,眼神中似有幾分妒意,酸酸的道,“誤打誤撞之下,居然讓你們找到了真正的煬帝陵寢,也尋回了失蹤數十載的傳國玉璽!
“是啊,運氣這東西,真是說不好。”秦慕白就快要被這“酸老頭”逗笑了,勉強忍住,說道,“蕭閣老,卑職想問一問,您老奉旨而來,究竟所為何事呢?”
“哦?”蕭瑀愣了一愣,“難道陛下此前沒有派人前來傳旨,說明我此行的因由。”
秦慕白茫然的搖頭。
“咳!——”蕭瑀尷尬的乾咳一聲,“那你們為何到碼頭迎接?”
“卑職只知蕭閣老奉旨翌臨,因而前去迎接。究竟所為何事,卻是全不知曉。”秦慕白索性實話實說了。
蕭瑀的臉頓時有些紅了,又幹咳了一聲,說道:“那你……去把方才那些官吏將佐都喚回來吧,本閣當眾宣佈此行的來意。”
“蕭閣老,人都散了……再叫回來,不好吧?”秦慕白小聲道,“不如,您老直接告訴我,由我去向屬下轉達,如此也省事省力一些?”
“不行!本閣奉旨出行前來辦差,且能藏頭露尾?”蕭瑀正色道,“速去,將那些人喚來!”
“好吧……”秦慕白苦笑不迭,心道,這酸老頭兒,自己託大,以為皇帝先行宣旨給他打了招呼,沒想到卻是自作多情了。滿襄州的人只知道他來了,卻不知道他來幹嘛的!
秦慕白只好馬上差人將那些散去的官員將佐都叫了回來。眾人哭笑不得,但又不好拂了蕭瑀的面子,只好又都趕了回來,在刺史府正堂裡站成了兩列,一起拱手,做傾聽狀。
蕭瑀這才感覺找回了一點顏面,正兒八經的宣佈了自己的來意。
不出秦慕白所料,蕭瑀是奉皇帝之命,帶了若干能工巧匠與土木材料,專程提前趕到襄州,為以後的“煬帝陵寢大祭禮”做準備的。蕭瑀還當眾宣讀了一則李世民的手諭,說陛下有令,命襄州上下官員一概聽從蕭瑀調譴,輔佐他辦好祭禮。
祭禮的時間,選在三個月之後的九九重陽節之時。時間倒還有幾分緊迫。
“事情大致如此,具體有何安排,本閣會知會秦將軍,然後由他分派下去。屆時,還要勞煩諸公,務必小心謹慎辦好差事,不得有誤。”蕭瑀正色辭嚴的道。
“卑職謹當遵命!”眾人只得大聲應諾。
“好,且先散了吧!”
蕭瑀又擺手,眾人又散了出去。
待眾人走後,秦慕白小心的問道:“蕭閣老,事情都吩咐完了吧?可還有什麼機密要務,要叮囑卑職的?”
蕭瑀輪著眼珠子仔細的尋思,當真想了半晌,搖搖頭:“彷彿是沒有了。臨行時陛下曾言,到了襄州,若有不解之事,便問秦慕白。若有不決之事,便交予秦慕白。可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