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迴避這個敏感的話題,說道,“吳王胸懷大志文武兩全,可謂是一代雄主。可惜,他生不逢時,壯志難酬啊!”
“怎麼說?”秦慕白好奇的問道。以往,鄭安順從未與之談及過政事。但是,大唐第一富戶鄭家,從來就沒有遠離過政治。鄭安順旁觀者清,或許比一般的政客更有見識。
鄭安順微笑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前提是,此人是個漁翁。秦兄,你說呢?”
秦慕白微笑的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心中忖量道:鄭安順這話,可謂是一針見血。李恪空有雄心壯志,但他庶出的身份,就給他最終上位創造了極大的難度。就算是太子與魏王鷸蚌相爭最終兩敗俱傷,最後也很難輪到李恪!
這不,還有個嫡出的晉王李治麼?!——那個歷史上,真正接管李世民江山的高宗皇帝!
第332章 一力壓百巧
沒有不投機的商人。像鄭家這樣的大官商,其實比政客更關心政治。朝廷的風向,不僅僅是關乎他們的利潤與財富,有時更是生死。他們雖然富可敵國,可是在朝廷大事上站錯隊,其結局很有可能是毫無懸念的粉身碎骨。
政客們或許還能激流勇退或是處箇中立明哲保身,可鄭家卻是全看朝廷風向吃飯的人家,這有點像眼巴巴盼望著風調雨順的農夫。一場大風或是大雨,對別的人來說或許是吹落房上幾片瓦,頂多也就是洪水氾濫房屋倒塌,這些沒了還可以重建;對農夫來說,則可能就意味著一年無收全家餓死。
鄭安順是個很聰明也很謹慎的人,可他再如何掩飾,秦慕白也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迫切心情——朝廷之上雲波詭譎風向難定,他鄭家一時迷茫不知如何站隊,這種火燒屁股的感覺,是旁人所無法感受了。
所以,他才貿然的留在襄陽等著與秦慕白見面,還不避嫌的將他一家子人都請到山莊來,都顧不得避諱武媚娘了。
像鄭安順這樣層面的人物,斷然不會無的放矢的做一些無厘頭的事情。說穿了,他是想從秦慕白這裡討一些“內參”,或者問些口風。畢竟,秦慕白現在是皇帝身前的大紅人,也是皇族一員。
與此同時,秦慕白想得比鄭安順更加深層。說實話,一個鄭家的存亡,相比於朝堂之上的大事大非,秦慕白還真沒把前者放在眼裡。沒了鄭家這個首富,還會有第二富頂上來。
不個換個立場來看,鄭家與自己淵源頗深,他們手裡的財富不也正可以為己所用?
今日這一場看似風清雲淡的宴會,兩個身為主角的男人之間卻似暗流洶湧,各懷心思。
秦慕白沒有當眾與鄭安順討論多少與政治有關的東西,當著這些女人的面,他們表現得更多的是輕鬆與淡薄。絲竹音樂,酒饌果盤,盡情享受無分芥蒂。
只不過心細的武媚娘早早就注意到了兩個男人的各有的一絲細微的感情變化。初時她還以為二人是因為爭風吃醋而暗自較勁,分辨清楚之後她才暗暗心驚,暗忖今日這一頓飯吃得可算是不平常,大約就關係到幾家大族的興衰存亡。
飯罷之後,秦慕白讓龐飛帶著百騎,陪著興致大起的高陽公主與霜兒一起去後山竹林中獵鳥,母親爬了一路有些累倦,在幾個侍婢的服侍下歇息了。秦慕白便受鄭安順之邀,到他私人的小竹閣裡欣賞一面古棋盤,說是鄭安順平身唯一珍藏的器玩。
鑑賞古玩,秦慕白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二人坐下後,不到一分鐘馬上切入正題。
鄭安順也就不裝腔作勢了,說道:“秦兄,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現在你我二人說話,出君之口入某之耳,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可直言無妨。鄭某坦承以性命相交,希望秦兄相信。”
“我信。”秦慕白微笑點頭,“承蒙鄭兄看得起,你想說什麼,直言無妨。”
“其實鄭某想說什麼,秦兄心裡肯定有數了。”鄭安順的表情少有的嚴峻與凝重,說道,“鄭某就是想知道,將來,究竟誰會繼承大唐江山大統?”
秦慕白聽後,雙眉擰起嘴唇也翹起一個弔詭的弧度,保持這個表情足有一分多鐘,甚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不是太清楚。”
鄭安順彷彿對這個答案並不奇怪。當今天下,恐怕沒有一個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包括皇帝,也許都不行。
他問道:“如果將範圍縮小一點,鄭某以為無外乎四人。太子承乾,魏王泰,晉王治,以及吳王恪。”
“嗯。”秦慕白輕輕的點了點頭,鄭安順說的這一句純粹是天下皆知的廢話,但在當下的語言環境中卻是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