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見得如何精妙,鄧宏山卻硬是避不開,薛夜看得嘖嘖稱奇。
鄧宏山一聲虎吼撲了上去,長劍出鞘,一招“殘月冷夜”遍襲那少年六處穴道。青城派的劍法向來講究速度,鄧宏山手下也不慢,一劍刺六穴。那少年冷笑一聲,舉掌一揮,鄧宏山的劍刺到離他身體半寸處硬生生的停住了,似是定在了空中一般。鄧宏山只覺被一股無形之氣壓得喘不過氣來,欲舉劍回奪,劍卻紋絲不動,手臂一麻,劍已到了那少年手中。張海與何士離盡皆駭然,萬萬想不到這少年內功竟深厚至斯。
鄧宏山眼裡都快噴出火來,又待撲上,薛夜一把拉住了他,道:“鄧老弟,讓我來向他領教幾招。”伸指一點,“嗤”的一聲,指力破空而出,射向那少年璇璣穴。薛夜已是有心一試少年武功之意,卻不管他是不是王淡然了。那少年“咦”了一聲,舉臂橫掃,薛夜頓覺一股內力排山倒海的湧來,將他的指力化於無形,且還可反擊,他右臂畫了個圓,將那少年內力往上一帶,輕描淡寫破了少年這招。
“前輩武功雖高,但這般毫無來由的想教訓人,晚輩也只有再領教幾招。”那少年說道。他把鄧宏山的劍往空中一拋,長袖揮出,那劍挾帶風聲向薛夜疾射而來。薛夜也是大袖一揮,欲將劍捲過來,不料這劍如長了眼一般,一個轉彎從薛夜絕對意想不到的方位射來。何士離等人都是一聲驚呼。薛夜對這怪招雖是意外,但他到底是絕頂高手,臨危不亂,反手雙指一夾,那劍到底沒逃過這一夾。面對此等兇險,薛夜仍是氣定神閒地笑道:“好個‘峰迴路轉’的巧勁。”那少年喝了聲採,揮掌又上。薛夜長劍一丟,使出了他的獨門絕學“繞身指”。這“繞身指”是薛夜憑奇高的武學天賦從“氣還指”裡悟出來的。“氣還指”雖是一門極高深的奇功,甚至可隔空殺人於無形,卻也有缺陷,就是不適近搏,要遇上絕頂高手難免會吃虧;而繞身指顧名思義最適近搏。薛夜將這兩種指法一結合,笑傲江湖,難逢敵手。
薛夜此門功夫一出果是大佔上風,那少年只能揮掌苦守。何、鄧、張三人更是對薛夜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二人又鬥了數十招,張海心下稱奇:“每次眼看這小子已是無招可施,唯有手招投降了,他卻總能絕處逢生,以怪招化解,偶爾甚至能反擊一兩招,奇了,奇了。”薛夜心下更是詫異,心道:“這娃娃招數平淡無奇,使將出來卻威力奇大,難道他小小年紀已到了返璞歸真之境!”指法隨之一變,一招“欺上瞞下”,徑點那少年“膻中穴”,動作卻是慢到了極點。
那少年左看右看,只覺薛夜此招實在太妙,蘊含著千萬般變化,一時無破解之法,一個倒躍,退了開來,心想:“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卻恁地糊塗,硬是把我當成什麼‘王公子’。”怒道:“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什麼‘王公子’,若你們定要再糾纏下去,那在下也只有奉陪到底了。”薛夜早就懷疑這少年不是王淡然,現下更無疑惑,哈哈一笑,道:“恕小老兒魯莽了,還請小兄弟見諒。唉,想不到鬥了這麼多招你的武功路數我一點也沒看出來,可見武學之浩瀚!”薛夜遍識天下武學,通曉各大門派武學精要,與這少年過了近五十招,卻仍不見絲毫端倪,也難怪他有此感嘆。
張海愕然道:“你不是王淡然?那你深更半夜跑這來幹嗎?”少年聽他語氣霸道,心中有氣,冷冷道:“這客棧是你家的?你來得我便不能來?”張海一時不知如何措詞,頓時語塞。何士離滿臉堆笑,出來打圓場,說道:“誤會,誤會,我們見你深夜來到此,年紀又與我們要找的王公子相仿,以致認錯。大家行走江湖都是朋友,何必為這點小事動氣。”那少年“嗯”了一聲,並不介面。鄧宏山不明不白地捱了兩巴掌,更是苦笑不得,尚不知編個什麼理由好讓鄧宏林為己雪恥。
薛夜道:“小兄弟師承何處,可否見告?”少年道:“抱歉,家師不讓我在江湖上透露他老人家的名諱。”薛夜嘆道:“見了你的武功,尊師的功夫就可想而知了,想必已是出神入化了吧,可惜無緣拜會,實乃一大遺憾。”
那少年本來見薛夜一副猥瑣模樣,心中頗覺厭惡,此時見他武功奇高,卻毫不自大,又對自己的師父如此推崇,好感頓生,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卻把鄧宏山看得毛骨悚然,心道:“常人這般年紀哪有這等武功,這娃兒莫不是人,是鬼!”想到此處,登時連報仇的心都不敢有了。他卻忘了他大哥鄧宏林這般年紀時,武功又何嘗比這少年低了?
何士離皮笑肉不笑地道:“對了,還未請教小兄弟高姓大名。”其實要說到何士離,首推的不是他的劍法,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