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供給大軍的糧草,必定是官府從百姓的家裡收取,百姓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糧草上繳,這會導致更多的百姓變成流民,為了活命加入到流寇的大軍之中,前面剿滅,後面為流寇增加了兵源,如此緣木求魚的做法,實在不妥,故而臣肯定皇上恩准。”
皇上稍稍思索了一下,開口說話了。
“這一條朕準了。”
“臣謝皇上恩典,臣的第二個要求,是讓臣能夠有足夠的權力,能夠節制延安府所屬的州縣官吏,若是有魚肉百姓者,胡亂作為者,臣有臨機專斷的權力。”
“臣記得內閣首輔周大人曾經因為錦州軍隊譁變的時候,提出過自力更生的策略,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臣也是這個想法,儘管延安府遭遇到了災荒,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這是流寇出現的最大問題,可臣以為,延安府部分官吏罪不可贖,既然發現了災荒,為何不能夠迅速穩定人心,依舊還是徵收賦稅,這豈不是逼著百姓造反,若是各級的官吏能夠盡心盡職,至少能夠安撫絕大部分的百姓,讓流寇不可能如此的猖獗。”
“臣斗膽提出來這一點,就是害怕那些胡亂作為的官吏,依靠著諸多的關係,不將臣放在眼裡,不遵從政令,各行其是,臣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沒有辦法署理政務。”
這一次,皇上思索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
“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你的想法是不錯的,朕準了。”
“臣謝皇上恩典,臣還有第三個要求。”
這一次,還沒有等到鄭勳睿開口,皇上就開口了。
“鄭愛卿,你怎麼如此之多的要求,若是朕對每一個到地方的官員,都做出諸多的承諾,這說的過去嗎。”
“臣明白,臣之所以提出這些要求,就是想著延安府大治,皇上答應了臣的請求,臣自然也要做出承諾,這和軍中的軍令狀是沒有區別的,臣若是做不到,任憑皇上處置,相反,若是臣什麼要求都沒有,那就是準備到延安府去混日子了,其他的大人能夠做到的事情,臣憑什麼做不到,臣斗膽了,想必在皇上面前立下軍令狀的人不多。”
皇上的臉色稍微陰沉了一下。
鄭勳睿的心也跳動了一下,他知道有人在皇上面前立過軍令狀,可惜根本就沒有做到,後來還被磔殺了,這個人就是袁崇煥,保證五年之內剿滅後金韃子的。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鄭勳睿也沒有辦法了,要求必須要提出來,否則按照朝廷的規矩,到延安府去了,被捆住了手腳,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夠是眼睜睜看著。
“朕知道了,你說第三個要求。”
“第三個要求,就是懇請朝廷撥付一定的糧草和銀子,臣若是兩手空空去上任,沒有辦法變出來糧食,更是變不出來銀子,臣也知道朝廷很是困難,不過好鋼用在刀刃上,皇上能夠給臣一些糧草和銀子,臣能夠讓延安府在三年時間之內大治。”
這一次提出來要求,皇上好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或許是想到了其他的什麼事情。
乾清宮很是安靜,鄭勳睿努力讓自己鎮定,這一次到延安府去,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他需要做出諸多的準備,至於說提出要求,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前面的兩個要求,皇上已經答應了,就算是很不錯了,最後一個要求,不過是附帶的,這就好比是討錢一樣,要不到也無所謂,反正就是站開嘴說說的事情。
皇上終於開口了。
“前面的兩個要求,朕可以答應你,不過這第三個要求,朕不能夠答應,朕已經免去延綏今歲的賦稅,你的要求,無非是想著多兩年的時間,這也是銀子。”
“臣謝皇上隆恩。”
“至於說你的軍令狀,也不用說那麼多,朕想看到的是行動,嘴上說的多沒有什麼作用,誰都能夠在朕的面前做出承諾,可最終有幾人能夠做到,朕也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大臣有什麼沒有做好的,就大肆懲罰,讓你去陝西,朕仔細想想,也是不錯的,今日你的態度,讓朕感覺到欣慰,你沒有不願去陝西的想法。”
皇上默默的站起身來,看著鄭勳睿,一字一頓的開口了。
“你到陝西,肩負重任,朕希望你自知,朕更希望你做出成績來。”
鄭勳睿退出乾清宮的時候,額頭上出了冷汗。
他對皇上不是很瞭解,所有的理解都是從史料裡面得知的,不過對朱由檢的評價是很多的,各說各的道理,誰也不能夠說服他人,但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朱由檢是亡國之君。
其實他也有些懷疑,朱由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