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3部分

,一抬眸一回首,都是詩一般的風情。

初冬還不算太冷,衛茉身穿藕色長裙配小羊皮坎肩,鬢間別著白玉蘭花簪,只略施粉黛就把一干女眷壓了下去,引得無數人注目,平日裡俊美倜儻的靖國侯徹底成了擺設,淪落到為夫人提裙。

“走那麼快乾什麼,過來。”

薄湛把走在前面的衛茉拉回來,把她的斗篷攏緊了些,順手從留風那拿來手爐塞進她懷裡,如此體貼溫柔的舉動惹得眾女豔羨,誰知主角眉梢輕輕一抬,不在意地說:“我不冷。”

“還得走好一陣子,拿好了,聽話。”

衛茉睨了他一眼,右手接過手爐,左手自然而然地牽住了薄湛,攏成一個小拳頭,被他溫熱的大掌裹住,隨後兩人一起步入了宮門。

當雲懷出現在視線中時,衛茉安然婉身施禮,雲懷僅抬手示意,顯然不再如從前那般熱絡,但他的目光仍然在衛茉身上停留良久,似乎還不能適應這種精神面貌的她,然而沒過多久又開始嘲笑起自己來——上次見面她都打出了一套排雲掌,眼下這又算得了什麼。

恰好也該入席了,他便率先踏入了玉清宮。

此次夜宴完全成了齊王的場子,皇帝和蔣貴妃只出現了一下就離開了,說是蔣貴妃胎相不穩需要多加休息,而齊國舅又只知飲酒作樂,被一幫子溜鬚拍馬的官宦圍著,什麼事都不管,其餘人形成了一個個小圈子,三句不離政事,圍繞的中心自然就是齊王。

煜王一派倒是極為淡定,一面欣賞歌舞一面品嚐佳餚,男人們喝到興起還吟兩句詩,暢所欲言,好不快活,女眷們則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天,時而掩袖輕笑,時而舉杯小酌,氣氛好到不行,活似一個友好的大家族。

像鍾景梧這種哪也不沾的人最是自在,和幾名好友旁若無人地聊著,從江南鹽鐵聊到了邊關軍情,最後竟把薄湛也拉了過去,非要他評個高下,薄湛沒辦法,只得讓衛茉先跟鍾月懿待一會兒。

“湛哥,你來得正好,以你看來,瞿陵、瀟陽、昭陽三關哪個防禦程度最強?”

薄湛啼笑皆非地說:“你們在這鬧哄哄的壽宴上討論這個?我當是走錯了地方,到了京畿大營的軍機室呢。”

鍾景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聲道:“這不是沒意思嘛……”

雲熙亦道:“就是,我都快憋壞了,還不準聊些感興趣的?你看看,那幾個小娘子比我們還樂呵呢!”

他說的正是自己的夫人和司徒遜的夫人,兩人本就是閨中好友,一個嫁到榮國侯府一個嫁到昕親王府,都是皇親國戚,所以平時來往就比較密切,到了這種地方男人們聚堆喝酒去了,她們自然樂得說起了體己話。

薄湛不由得回頭看了自己娘子一眼,她和鍾月懿遠遠地站在湖邊聊天,也不知聊的是什麼,不過他倒是放心得很,原先鍾月懿嘴皮子就說不過衛茉,現在她又練回了武功,底氣更足了,吃不了虧。

“湛哥,你看哪兒呢,來來來,先喝一個!”

司徒遜的酒杯撞了過來,幾人對飲一口,分外愜意,只是三句不離本行,稍後又說起了剛才的話題。

“依我看啊,瀟陽關戰績遠勝其他二關,守關的將軍又是老將,去年蠻子不是還來騷擾過一次麼?面對五萬大軍,損兵不足三千便大獲全勝,真不愧是固若金湯!”

雲熙搖了搖食指,一臉高深莫測,“你不能光看戰績,那若是一年到頭沒有戰事,這關防就等同虛設了還是怎麼著?要我說,還是昭陽關厲害,天機營唯一的巨型機杼雷震車和天響炮都運到那去了,一炸就是十幾裡,蠻子都不敢來!”

兩人爭執不下,最後又回到了剛開始的話題,讓薄湛來評論,然而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料到,薄湛居然跟他們的看法都不一樣。

“我認為瞿陵關是防禦力最強的關隘。”

“為什麼?”兩人不解地問。

薄湛有條不紊地分析道:“所謂防禦力,不能片面地根據軍備或戰績來決定,而是要結合地形及敵方軍力來決定,確實,瞿陵關實力不如其他二關,城牆破舊,軍備老化,士兵年齡也較高,甚至地形都是易攻難守,但正因為如此,三年未輸一仗才更難能可貴,若是與其他關隘調換位置,他們不見得能守成這樣。”

“這麼說倒是很有道理。”雲熙摸著下巴,隨後又嘆息著搖了搖頭,“可現在與以往不同了,自從劉晉龍那個草包接管瞿陵關之後,那叫一個烏煙瘴氣……”

鍾景梧捅了捅他,道:“你也收斂點,這還在齊王的地盤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