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介意。
而此時此刻,方輕塵千里一騎,也已經來到了大秦國劫後的都城。
方輕塵來到秦國京城之外的時候。是一個夜晚。
城中仍在宵禁。別說是百姓,就算是官員們。此時要出入行動,都不是易事。不過,這一切對方輕塵都不是問題。
他輕易就叫開城門,輕易就從守城門的將軍那裡問出京城地大致情形,輕易就讓人家將軍大人安排親兵領他去皇宮,也輕易地讓守衛皇宮的將軍給他大開門禁,親自為他帶路。
方輕塵在秦旭飛軍中呆了幾個月了,平時又顯眼得不行,招搖得可以,這軍中上上下下,對他的模樣脾性,都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大家都習慣了他所享有的,連柳恆都比不上的種種特權,也都習慣了方輕塵的傲慢無禮,肆無忌憚,這些事,對於秦軍地將領們來說,都是再平常不過,平常到都很正常了。
可是,在這京城裡辦事的,除了這些將領們,還有幫著一起守城撫民的文官,還有皇宮裡負責各項瑣碎事務的宦官呢。
在他們眼裡,秦旭飛就算現在不是皇帝,將來也是皇帝的,怎麼可以讓人這樣,陰沉著臉,渾似人家欠他幾萬兩似的,不通報,不等候,不聽令,橫衝直撞,大搖大擺地就來找他?
在秦旭飛目前所居的崇德宮外,總管太監正盡職盡責地守候著。
他在皇宮裡苦熬了幾十年,在兵亂中擔驚受怕,吃苦受累,終於等到三殿下入京,清算完宮裡一堆身居高位的秦王心腹權宦之後,隨手就把他提拔起來擔任總管了。知遇之恩,怎能不報,雖說三殿下和別地皇族不同,不喜奢華,總愛把宮人遠遠地趕開去,他也總要守在宮門之外。
結果,今天晚上,遠遠看到一位將領陪著一個不認識的白衣人,疾步而來,大總管就皺起了眉頭。
雖說現在這皇宮破敗得不像樣子,但皇宮還是皇宮啊,規矩也還是規矩。要見殿下當然要一重重通報,怎能容他這樣亂闖?
作為一個盡職盡責地大內總管,他自是挺身迎了上去,斥道:“什麼人如此沒有規矩,若是驚擾了殿下……”
這句話,他永遠沒有機會說完了。
他真沒犯什麼錯。沒說錯什麼話,沒做錯什麼事。他只是碰上了方輕塵。而且是很倒黴地被秦旭飛陷害,被迫打了一個多月苦工,又連續快馬賓士好多天,又累又氣又煩躁的方輕塵。
方輕塵這一路趕回來就是想找秦旭飛算帳,所以入了城,衣服也沒換,馬鞭也沒扔,就往皇宮裡來。所有識得他的秦軍將領,一看他的臉色,全都知趣地半聲也不吭,一句異議都沒有地盡全力配合他,這時候,居然有個不長眼的冒出來惹事。
規矩?
驚擾?
開什麼玩笑!他方輕塵要見秦旭飛,居然也需要講規矩了?
方輕塵眼也沒眨一下,一鞭子就揮了過去,真正是蠻不講理,仗勢凌人。
可憐地總管大人額上頓時多了一道血痕,一手撫額,慘叫一聲,向後就倒。
方輕塵帶起一陣勁風,橫行直過,幾個跟隨大總管地小太監一看這位俊美公子,殺氣騰騰的樣子,人人倒抽一口冷氣,一縮脖子,到底誰也沒敢攔。
大總管爬起來,還想不顧一切過去追過去抓住方輕塵,肩膀讓人一拍,那位給方輕塵帶路地將領已經拉住了他,識趣地止了步子,眼瞧著方輕塵衣角帶風地闖進崇德殿去,口裡只笑道:“孫總管,這人你管不了。由他去吧。”
“豈有此理!這還有沒有上下尊卑!就算是柳將軍,現在來見殿下,也定是要先讓我通報的!”
將領乾咳一聲,為總管大人慶幸。幸好方侯這時已經進去了,否則,他要聽到這老太監要求他跟秦旭飛講上下尊卑,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來呢。
孫總管尤自負氣道:“我雖是卑賤之人,卻是殿下親命的大內總管,這般辱我,就是辱及三殿下!我總要找三殿下,為我主持一個公道的!”
這位將領擦擦額頭的汗。唉,其實這位總管大人挨的鞭子,也就是破了層皮,在他這種沙場血戰的漢子看來,根本不算是傷。
方侯雖然經常故意給人氣受,不過,從來不會太過份,出手的輕重,總是心裡有數的。
“孫總管,算了,這人你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孫總管委屈極了:“難道他這樣猖狂,打的這一鞭子,就白打了?”
這將領嘿嘿一笑:“別說是打了你,就是……”他望望崇德宮的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