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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老同學中誰去美國給兒子帶孩子,當研究孫了。誰家姑娘上個月結婚這個月就測出懷孕,誰的兒子要生雙胞胎……

“錢惠玲前天上家來發喜蛋,闊氣啊,每家每戶二十個紅蛋!他家大頭當爹了,說連著你爸爸也跟著普調一級,當爺爺了。可把你爸爸高興得啊,跟自己得個孫子似的。老鄭,是不是啊?”

鄭守富:“你說話別夾槍帶棒,同事家裡添丁進口,我總不能哭喪著臉吧……”

“那是一般同事嗎?她怎麼第一站就上咱家來啊?看你一臉的笑跟蘸了蜜似的甜,回頭我倒要瞧瞧,錢家那個孫子是不是隨你,沒頭髮。”

“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沒根據的話有意思嗎?”

“咦,說說怎麼了,說說能把沒的說成有的嗎?我偏說!”

許大雯和鄭守富吵完之後,最後總要對雨晴加上一句:“看看人家,懷胎生孩子跟吃蜜蘸糖似的,手到擒來。你怎麼就這樣難呢?方成那麼好的狀元基因,你得給人家傳下來啊!”

鄭雨晴有點心灰意冷。

為了懷上孩子,從來不吃動物內臟的她決定試試清水燉豬腰。不是說偏方能治大病嗎?結果雨晴還沒吃先吐一回。那滿室的豬尿臊味,不比小顧的地溝油好聞。

也是盼子心切,雨晴吐完之後,擦擦嘴,一閉眼心一橫,不過是豬腰嘛,我連永剛老婆那碗麵不也吃過?

在鄭雨晴艱苦卓絕的努力下,終於驗孕棒上顯出兩道淺淺的槓槓!全家人歡欣鼓舞,方成媽知道好訊息,忙不迭放下外孫子,洗淨雙手給觀音娘娘上香:“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謝謝觀音菩薩保佑,老呂家這下有後了……”

然而好景不長,一個月之後,雨晴發現自己隱隱出血,擔心是流產先兆,方成趕緊帶著她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後當頭一棒:“什麼流產,你根本沒懷上。這是假孕,你想孩子心裡坐下病啦。”

這次假孕讓雨晴隆隆烈烈的求子活動偃旗息鼓,步不跑了,豬腰也不吃了,各種迷信活動自動消失,晚上窩在沙發裡她一動不想動,意興闌珊。人家產後抑鬱,鄭雨晴,孕前就抑鬱了。

同事都不太敢跟她說話,看她面色寡淡地天天趴桌子上,一言不發,時而懨懨地看著窗外,跟她說話都有一搭沒一搭的。旁人要這工作態度,劉素英早上去一頓批了,但對鄭雨晴不能。因為她不是不會懷孩子,她是在工作中,把孩子弄掉的,全社上下,都欠她一個娃。

可懷孕這事吧,誰都幫不了她。

週末,呂方成推出腳踏車,衝趴床上不吃不喝的鄭雨晴說:“走,我帶你去學校轉轉。”

鄭雨晴懨懨地,抬眼看看他:“幹嗎?”

“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鄭雨晴又斜眼看看呂方成:“什麼日子?”

呂方成一把把鄭雨晴從床上揪起來,任她不情不願,不高不興,身體扭成麻花。

呂方成把腳踏車停女生宿舍外頭,拉著鄭雨晴的手,滿校園溜達,問鄭雨晴:“你記得吧,我們那次在這個小亭子?”

呂方成再問:“你記得那次,我們在這個放映廳?”

呂方成又問:“你記得不,我們在四百米操場後頭……”鄭雨晴頭皮都麻了:“別說了別說了,一腳屎!”

鄭雨晴的情感和嗅覺,突然就回到了十八九歲的青春時代。

鄭雨晴趴在呂方成膝蓋上,聽他輕輕讀詩:“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飛去了。”

鄭雨晴忍不住和:“秋天的黃葉,它們沒有什麼可唱,只嘆息一聲,飛落在那裡。”

草地上,夕陽西下,霞光一片,將雨晴臉龐映得緋紅。

天黑了。呂方成拉著雨晴七拐八繞來到學校體育館,摸黑進了器材室裡。一進門就將鄭雨晴抵到牆壁上,像當年那個青澀又衝動的少年一樣,熱烈地親吻她:“雨晴,你記得嗎……”他呼吸急促,二話不說撩起她的裙子。

雨晴忽然想起,今天是她和方成金風玉露初試雲雨的紀念日。九年前的今天,也是這裡,也是這個時間。

九年!

鄭雨晴這次真的懷孕了!醫院化驗室門口,拿著那張化驗單,對著上面敲的兩個字—陽性,看了又看。她喜淚落下。

呂方成恰好發來簡訊:?

鄭雨晴立即回了一個:!

對著醫院的化驗單還不放心,小兩口又在家裡用驗孕棒試了幾次,次次都是兩道槓!

呂方成嘖嘖稱讚:“你看看,狀元的孩子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