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飄走:“小仙去泡茶,諸位上神稍候。”
肅霜猛然轉身,果然見兩個少司寇都在,她姿態輕盈地迎上去,笑得特別甜:“兩位少司寇還沒走?對了,聽說是二位送我來的山神洞府,真是感激不盡,我……”
季疆突然打斷她:“你怎麼不來刑獄司?”
肅霜不由停了一下。
她料想過各種被興師問罪的場景,可祝玄只提了一句便直接揭過,季疆更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說起來,她對季疆的印象只有廢話連篇,直到出了腳踏盒蓋的事。她可以理解季疆沒認出自己,可能他就是沒心沒肺,她甚至能理解季疆用盒蓋當踏腳的,同樣是掉進障火,仙兔掉總好過少司寇掉。
但眼前這個季疆讓她不太理解了,他好像突然成了不可捉摸的霧氣。
也罷,既然他裝沒發生過,何樂不為?
肅霜笑了笑:“我是個文雅的書精,不會打架。”
季疆非要看她失望似的,一本正經提醒她:“可是書精做不了山神,下界山神土地要回應凡人祈願,都須得神力灌頂,書精承受不住。”
然而肅霜一點不失望:“那要去刑獄司,我更承受不住。”
季疆盯著她看了半日,她眼裡再不見那冷若寒星般的凜然之意,他索性撥了撥纏在金蛇墜上的頭髮,轉頭不再說話。
肅霜腳尖蠕動,偷摸朝祝玄那邊挪,卻聽他不陰不陽地開口道:“文雅的書精何必妄自菲薄,刑獄司正需要這般能幹的秋官,做山神土地豈不是大大浪費你的才能。”
說什麼呢?她可是很會糾纏的,真讓她去刑獄司,那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肅霜正想擠個秋波媚眼給他,忽聽他又問道:“為什麼想做山神?”
這個嘛……
肅霜想了想:“當山神多好啊,少司寇你看這洞府,又大又好看,再想想黑線仙祠那個慎行院,真是高下立判,怪不得山神土地見著我們當侍者的都鼻孔朝天。我要是有這麼大一座山頭,就在裡面到處建屋子。”
她本是信口胡謅,說著說著卻變慢了。
微風拂過湖面,正夕陽西下時,湖面泛起點點金波,湖上懸浮一座座雪白的小石島,襯著遠處青山起伏,當真賞心悅目。
更賞心悅目的是祝玄,不是落日溫柔,他眼裡刀一般的殺意確實無影無蹤,漆黑的眼眸清清爽爽落滿她的倒影。
“建那麼多屋子做什麼?”他問得饒有趣味。
這一刻的瘋犬好似突然不再是瘋犬,柔順地與犬妖疊在一處,站在身邊。
最後一點霞光映在肅霜心上,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