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認識她了?
果然,季疆看了她好幾眼:“等下,有點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看來他不但囉嗦,眼神也不好,好歹一同做過伐木侍者,這才隔了半個多月,見面居然不認得。
肅霜正要說話,忽聽頭頂“卒”一聲,季疆一把揪住池瀅的後領,硬生生將她從蛇背上提溜起來飛了個圈,她方才坐的地方落了幾簇碧綠狐火,將蛇背金鱗燒得滋滋作響。
狐妖靈活的身影在曲折長廊中閃了一瞬便消失不見,看樣子他也脫身了,仗著自己熟悉地形,盯著池瀅不放。
池瀅大怒,起身便要追,肩膀突然被一隻手按住,季疆道:“殿下坐好,不用你出手。”
他抬頭不知衝著誰吩咐:“那是環狗的乾兒子,別打傷,捆好了帶來。”
霎時間便有數名不知藏在何處的秋官閃電般追了出去。
池瀅瞪著季疆看了半晌,像在生氣,又好像不那麼生氣。
“是我自己的事。”她咕噥了一句。
季疆還是笑,他眉目濃秀,睫毛長而密,一笑起來撲閃得像兩把小扇子,顯得更俊俏可喜:“殿下被九幽黃泉水折磨了許久,還是不要逞強,這些本是刑獄司該做的。”
池瀅背過身不再看他,狐妖也被秋官們五花大綁丟上了蛇背,猶自叫罵不絕,還惡狠狠地朝池瀅吐口水。
季疆嫌棄地退了兩步:“你可真髒……歸柳,過來看好乾兒子。”
柔韌的風繩立即將狐妖倒吊在半空,歸柳無聲無息落在蛇背上,他雪白的秋官服上血跡斑斑,面色蒼白,似乎受創不輕。
他躬身朝季疆和池瀅行禮,不想那狐妖被倒吊在半空還是唾罵不絕:“你們這幫卑鄙無恥的東西!折磨我我也不怕!我是沒用,報不了三哥的仇,可父親會替他報!”
他年歲不大,嗓音粗啞尖利兼有,炸得耳朵嗡嗡響。
季疆捂住一隻耳朵,皺眉問:“他三哥怎麼了?”
歸柳道:“環狗妖君共收了六個妖兒女,其中老三是豹妖,有個死對頭是狼妖,聽說是與他有血海深仇。半個月前,狼妖偷襲,豹妖命喪他爪下。”
“你胡說!”狐妖氣得雙目通紅,“我三哥那麼厲害!那卑鄙的狼妖偷襲多少次都沒成過,偏偏災禍神力掉下來,第二天他就……哼!父親已經把那狼妖千刀萬剮了!下一個就是你們!”
季疆忽然問:“知不知道你父親為什麼要抓仙祠侍者?”
“當然是為三哥報仇!他最看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