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為什麼是七天?” 他說:“上帝用七天創造世界,人類用七天尋找姻緣。” “這麼深奧?”我有些意外,但接著反應過來,“是賣姻緣珠的這麼說的吧?是廣告語?” 子俊不好意思地笑了:“又被你猜著了。你等著,早晚有天我也說兩句特深奧的話,讓你佩服一下。” 正想著子俊的話,沈曹忽然從我手中接過姻緣珠,問:“就這個小玩意兒,要不要鼓搗這麼久?”三兩下手勢,兩個小珠兒已經乾坤大挪移,恰恰對調了位置。 我驚駭:“你怎麼會做得這麼簡單?你是怎麼做到的?是不是以前玩過?” “這遊戲我早就聽說過了。不過沒這麼無聊,當真來試過。可是看你玩得那麼辛苦,就忍不住出手,解了你的心結。”沈曹看著我,話中有話。他分明知道關於姻緣珠的傳說。 我終於問出口:“那個女模特……是怎麼回事?” “分手了。”他答得痛快。 “那麼是真的有過了?” “我不知道你指哪個女模特,我有過很多女朋友,中國外國的都有。不過現在已經一個都沒有了。現在我是清白的單身貴族,專心致志追求你一個。”他望著我,眩惑地笑,“你呢?什麼時候和那個裴子俊攤牌,投向我的懷抱?” 有了答案了,我卻又後悔——為什麼要問呢?明明我不能夠給他答案,卻偏又要向他要答案。多麼不公平!我明明已經有了子俊,卻要為沈曹吃醋,我有什麼資格? 我低下頭,無言以對。 眼淚滴落在咖啡杯裡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說:“範柳原曾經說過,白流蘇最擅長的事情是低頭。原來你也是一樣的。摧毀了一個香港才成全了傾城之戀,如果我想和你有個結果,難道也要整個上海做陪嫁?” 我震撼。沈曹沈曹,他每一句話,總能如此輕易而深刻地打動我的心,宛如我生命中的魔咒,魅力不可擋。 眼淚滴落在咖啡杯裡,如風吹皺一池春水,動盪如我的心。 他再次嘆息,站起來說:“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們?”她皺眉,“可是我有寫過《姑姑語錄》這麼一篇文章嗎?” 呀,現在是1944年2月4日,《姑姑語錄》是張愛玲哪一年的作品呢?這個我可是真的記不清。我只得含糊地說:“那大概就是聽你說的。你說過要寫一篇《姑姑語錄》的。你的文章,我每篇都看過,看了很多遍。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的小說,喜歡到痴狂。” 背井離鄉地來上海 喜歡到痴狂。喜歡到背井離鄉地來上海。喜歡到穿越時空來尋她。喜歡到即使現在面對面地坐在一起了,仍不能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不過,也許這一幕本來也不是真實的,而只是我的一個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