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讀書出來的,落座各自點了咖啡,圍繞客套的話題繞起了圈子。
卿卿意興闌珊,對方有些拘謹,說話也放不開,總在講學校裡的事情,目不斜視盯著兩人中間的桌牌,場面比起第一次好不到哪裡。卿卿正估摸著如何提出拒絕,侍者送了飲料上來。
第二杯咖啡杯剛擺好,卿卿連糖袋都沒來得及撕開,就見到費聿銘搖搖晃晃的出現在咖啡廳門口。他臉色很差,連頭髮都沒有好好打理過,無精打采的扒在額前,環顧了一圈,找了個侍者說了句什麼,最後把目光落在她坐的地方。
見他走過來的表情,本來大大方方的相親,卿卿卻覺得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讓他抓個正著,心裡發虛,準備好的說詞忘了九成以上。
青年教師還在介紹他參加高校中青年教師職稱評定拿到講師的經過,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對不起,我來晚了。”來者不慌不忙的拉開旁邊的沙發坐下,又拍了拍坐在旁邊的卿卿,把面前的咖啡杯移開,取走她準備撕開的糖袋,毫不避諱握住她的手,很禮貌的補充了一句,“她的事情我都知道,有什麼想問的你跟我說吧!”
費聿銘的想法很簡單的肢體動作和語言,要表達的意思再清晰不過,他又緊了緊她的手,很紳士的幫她把糖袋撕開一個小口,倒進杯裡。青年教師滿臉不自在,有些無措,在位子上動了動,拿不出半點講師的勇氣,一個問題也沒提出來,只是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幾大口黑咖啡,淘出了錢夾準備結帳。
“咖啡我們請。”費聿銘抬手示意,說完端起卿卿的杯子,悠閒的攪拌均勻,又送回她面前,“慢慢喝,別燙著。”
他的溫柔體貼更顯得尷尬,卿卿端著咖啡不知道怎麼處理。青年教師顧全著臉面,起身也沒告辭,拿起大衣就走了。
目送著他出門,費聿銘也隨著起身,環視四周,有侍者正好經過,咳了一聲,毫無預警的俯下身,對上她的眼睛,啞聲道:“你主意越來越大了是吧!”
他的眸子就是深深的咖啡色,帶著縷縷血絲,鬍子也沒刮乾淨,近看下更顯得憔悴。卿卿心裡百轉千回,有點心疼有點歉疚,可不容她解釋,他高高托起她的下巴,堅實的嘴唇密密吻下去,隱含的怒氣終於爆發。
杯裡的咖啡差點潑濺出來,他很快接手,卻不肯在唇上有一點放鬆。從第一次見她,還第一次被她明知故犯氣到。也不管病毒會不會傳染,就想讓所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更讓她明白,他對這事情的觀點立場。
吻了足足有三分鐘,咖啡廳裡不少人側目,卿卿也慌了手腳,拉他座下,反而被拽了起來。他肯定病的不輕,才會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情,剛剛表現的大度,實則等著對她發洩。嘴唇燙的厲害,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呼吸沉重,吻過咳嗽起來,臉上漲得發紅,抓起她的手貼在額頭上,一試就知道溫度很高,還在發高燒。
“你還燒呢!”她忍著臉紅,顧不得說明之前的事,把手又伸到他頸後試溫度,滾燙一片。
“回家再跟你算帳!”抓起她的大衣去結帳,他回頭警告意味的拉扯她的辮子,卿卿知道病老虎也是老虎,安靜跟在後面,一直到車上才把手鬆開。
“你能開車嗎?”他靠在座位上撐著額頭,看起來異常疲倦,陽光下臉上鬍子叢生,眼窩燒得都陷進去了。
“能。”啟動車子,一路上她好幾次把手伸過來摸他的脖子臉頰,只覺得越來越熱。開車的動作也比平日僵硬,好幾次急剎車,併線的角度差點和旁邊的車刮蹭上。
“費聿銘,去醫院看看吧,燒得太厲害了。”沒想到他病成這樣,卿卿陪著好臉色勸了幾遍他也不聽,最後還給了她一句,“死不了,回家再說。”
她坐在身邊,他不敢放任自己再上高速,開車回了城裡的公寓。在路上隨便找了家藥房,把她趕下車。
“去旁邊超市買點你想吃的,我去買藥,在車裡等你。”
“哦。”她心思根本不在吃東西上,嘴裡答應了,還是跟著他進了藥房,怕他跟人家解釋不清楚。
最後藥都是他買的,好幾樣,還都是雙分。出門去超市,隨便挑了幾樣方便的食物,夠兩個人吃一天。他提著購物筐排隊,把自己的錢夾掏出來塞給她去外面等著結帳,又囑咐一句,“給家裡打電話,說晚上回去。”
她走到款臺外面打完電話,從他錢夾裡抽錢,厚厚的一沓,信用卡的一邊還有他的駕照,比現在看起來年輕好多,頭髮也沒有如今長,橫著眉毛,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卿卿悄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