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婉畫搖了搖頭,只是說道:“我只是在想夫人說的還要加上廚子,辦成真正的酒樓的事兒。”
陳阿嬌沒有想到她是在想這件事情,當下說道:“不急,這事情還要慢慢來,等著我們手裡餘錢多了再說請廚子的事情。酒樓相當於酒肆和食肆的結合,我們要請廚子就相當於要再開個食肆,這需要很多的資金,不僅是廚子,還有食材。除此之外還需要人,我看今天的狀況,你們都有些忙不過來,因為有噱頭,人是多了,不過接下來的幾天應該會少一些,暫時還是忙得過來,我們賺到了足夠的錢,再說擴大規模的事情。”
李氏是個比較保守的人,這一聽什麼“擴大規模”,忍不住道:“夫人,這有了餘錢應該去置辦些田產,這做生意的事情始終還是有風險,你要是把全部的錢都投進去了,這要有個萬一的話——”
陳阿嬌一聽就笑了,她知道李氏的憂慮,忽然就想起來一些很官面上的話來,因為傳統的思想始終是農本商末,漢朝的商人有了資本必然是要置辦田產的,有進取心的商人會繼續將盈利投入進一步的商業擴張之中,可是大多數的商人只是安於現狀,賺了錢就將大部分的盈利都放到備辦田宅上。
可是陳阿嬌一向不覺得有塊田能怎麼樣怎麼樣的。
她身體裡藏著來自現代的不安分的因子,絕對不會就這麼罷手,她還想著在古代弄個喬家大院出來,有了個在長安的一杯酒樓,根本不夠。
只是歷史這樣說,陳阿嬌不好反駁她,只是迂迴了一下,笑道:“田產肯定是要留些錢出來備辦的,你放心好了。”
她坐在案前,從手邊一排竹簡裡取出了一卷來,在燈下鋪開,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
“現在我給你們說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陳阿嬌做事都是有計劃的,本來之前也粗略地說過了,可是在現在已經列出了更明確的分工和階段性的任務。
研究表明,上司常跟員工溝通,一起探討任務,為全體設立一個可以預見的目標,能夠有效提高整體的凝聚力和工作效率。
她環視了一眼,李氏、阮月、趙婉畫、齊鑑。
看一下竹簡上的字,她彎彎唇角,首先道:“李夫人操持喬宅的事,管著家裡,所以酒館這邊的事情就不勞煩您,您管著家裡,也好照顧自己家裡人。”
李氏對此沒有異議,相反,陳阿嬌的安排相當地對她的心思,她對陳阿嬌也是心懷感激,很明顯陳阿嬌是顧及到她要照顧自己的女兒,牽掛著家裡的事情,這才這樣安排的。“謝夫人,老身愧煞……”
“沒事,家裡的事情反而更繁瑣呢,到時候再找兩個丫頭,讓你給帶著,也好輕鬆些。”陳阿嬌的手指從竹簡上一片移到了另外一片,然後看向阮月,“下面是阮月。”
阮月有些緊張,她的不安來自於白日裡發生的那插曲,陳阿嬌把與桑弘羊和烏程若下酒的事情交代給趙婉畫,而自己卻分毫不知,陳阿嬌的意思阮月不明白,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惶恐,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阮月思來想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然而這讓她更加不安。
她看向陳阿嬌,陳阿嬌卻朝她安撫性地一笑。“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過些日子我們會找一些新的侍者來酒樓裡跑堂,我們人手不夠,訓練他們的任務就給你了。我希望他們能夠做到跟你一樣,你是我調、教過的,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標準。”
以前當HR也面試過前臺招待這樣的職位,不過是總部的前臺,作為HR,必須相當瞭解用人部門的需求和部門本身的特點,才能確定用人單位到底需要怎樣的人,為此陳阿嬌也去對各種各樣的職能部門進行了解,每一名優秀的HR都是一本人力百科全書。
這就相當於現代的酒店招待,不過要求要嚴格得多,陳阿嬌預備給這些人的待遇也是相當好的,其實這些侍女侍者多半是為樓上雅座和樓下里間準備的。
她希望別人來一杯酒樓消費的是品味,而不是普通的吃喝。
阮月有些躊躇,她出身寒微,陳阿嬌這個意思卻是要讓她去管教別人,內心雖然有些期盼,可是她卻仔細地看著陳阿嬌的表情,猶疑不決:“夫人……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事情都是從無到有,從不會到精通,阿月你能力很強,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可以?”陳阿嬌是在鼓勵她,只是臉上表情淡淡,帶了幾分高深莫測,阮月前些天有些傲氣,現在卻顯出了幾分惶恐,看上去是很好拿捏的,只是這種很有眼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