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著腿,那姿勢跟青蛙似的,小心翼翼地給自己那地方糊了一大塊虎骨膏。
然後前後照了照,很不滿意,覺著自己都不帥了。
那麼紅潤、飽滿、堅挺、嬌嫩的部位,本來人家是自成一套,有整有零,有前有後,現在旁邊糊一塊大號的白色膏藥,能好看嗎?
邵鈞對著鏡子瞟了幾眼,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當時倆人摞在一塊兒,他有生理反應。
羅強那堅硬粗壯尺寸異於常人的傢伙事兒,硬生生極富存在感地頂著他大腿根兒,頂得他都有點兒疼,暴力的壓迫和蹂躪感讓他一下子就勃起了,一點兒沒含糊。
現在再回想起來,邵鈞覺著正常的,他對羅強沒別的,他純粹就是憋的,需要瀉火。
能不憋嗎?男人那地方太敏感,你三爺爺生龍活虎,正值旺盛的青春,你忒麼拿個沒有溫度的木頭搓板搓我,咱家小三爺它也會硬啊!更何況壓在身上的是個大活人,還尼瑪死沉死沉地壓著我,亂揉搓……
邵鈞知道自己有毛病,他一直都知道,他對男人有反應。
他從小到大,都是跟哥們兒玩,除了一兩個有幸坐過他腳踏車後座的青梅竹馬女同學,他就沒有特別親密的女朋友。
當然,楚珣沈博文那幫人,也整天跟哥們兒混,可是那感覺不一樣,那幫人在一塊兒聊女人,講葷話,討論和女人有關的各種淫蕩話題,結伴逛夜店,泡妞兒。邵鈞連妞兒都懶得泡,就沒那種強烈亢奮的慾望。每回這幫人在夜店裡坐成一圈,每人點一個妞兒抱著聊,妞兒坐邵鈞大腿上甩奶,屁股晃盪得跟個泵似的,他都硬不起來。妞兒說這人有病,不舉;他覺得是妞兒太傻逼,不耐看。
他喜歡看球,看漫畫,打遊戲,整宿整宿地不睡覺,後來又練跆拳道,玩兒槍,進了警校。他喜歡男孩子玩兒的東西,在警校裡那把79式微衝就是他的妞兒,後來發覺,自己可能是喜歡男人的。
可惜了,他那倆發小,直得簡直不能再直了,妞兒都換了好幾代;從小穿開襠褲的年紀就認識了,撅小屁股拉出來的撅子都是直的。
沈大少長得不夠帥,楚二少人挺俊但是身板不夠厚,怎麼看都覺得差了點兒意思……邵鈞小時候其實沒少看。
半大男孩,青春發育期十七八歲,都特別猛,每天晚上睡覺恨不得都要溜一趟。邵鈞在家的小房間裡,四面牆貼滿了他喜歡的球星海報。那個年代的球星裡邊兒,他最崇拜巴蒂斯圖塔、坎通納,覺得那些人才是純爺們的範兒。那時候夜裡脹得憋不住,他對著牆上怒吼狂奔的巴蒂想像著、喘著粗氣,就能快速地射出來……
巴蒂那張海報掛了好多年,考上大學以後被他裝進行李,在他警校宿舍的床鋪邊兒上,又掛了整整四年,畢業時候那張畫都褪色了,五官模糊,都沒捨得扔掉。
邵鈞的四年大學青春,飽滿激盪的一腔熱血,都在夜深人靜時候交待給了那張海報……
邵鈞也沒有交往得特別深的男朋友。要說一點兒都沒有過,那是撒謊,可是沒有特喜歡的,沒一個能維持超過四個月,膩歪了,也就散了。
那些朋友在他心目中,還沒有那張用了很多年的海報感情更深厚。
當然,他感情最深厚的是他媽媽,他媽走了,他就再沒有跟誰情深意厚過。
那個深秋,清河監獄是溫暖的,牢號裡通了暖氣,窗玻璃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白霧。
大夥都開始添被褥,加衣服。像羅強這種,腿上受過傷,有刀口,特別怕陰冷,囚服裡都加了毛衣、絨褲。
同牢有兩個獄友,家裡農村的,生活比較困難,沒人給送這送那,穿的是羅強給的毛衣絨褲。
刺蝟現在每天刮臉,不用自己那個嗡嗡嗚嗚瘸驢轉磨似的小破剃鬚刀,都蹭他強哥的高階3D旋轉剃鬚刀和進口按摩剃鬚膏。
胡巖以前自己有一套東西,現在也開始用羅強的,潤膚霜、鬚後水什麼的。他是想把自己弄得跟羅強聞起來一個味兒。他就喜歡羅老二身上那個味兒。聞不著真人,他每天躺被窩裡聞自己。
羅強是不在乎這些小節,誰愛拿他的東西用,他就讓人用。
這麼些年做大哥做慣了的人,確實有那種天生做大哥的範兒。他名下的飯館、夜店,都是交給手下信得過的弟兄們經營,這方面他不小氣,不含糊。
再者說,羅強即便是虎落平陽,暫時落魄坐牢,畢竟樹大根深,外邊兒有兄弟,三天兩頭有人往清河送東西,有人往他的購物卡里打錢。
犯人們每人都有這麼一張儲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