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右等不見少爺,心中不免有些著急……”
官聞景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只是等著他說話,官喜只得繼續說下去:“小人直等到天擦黑,也不見少爺回來,便回了官老爺,去接少爺……”他說到這裡,不自覺有些緊張的舐了舐自己乾枯的雙唇:“結果,小人在天橋左近看到了晉郡主……”
一聽他提到晉寧,官聞景的臉色一下子不由變得又青又白,晉寧……這麼說,這麼說……
“然後呢?”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裝作面不改色的繼續問道:“她說什麼沒有?”
“郡主只說,說她清早就去了花爺那裡,結果卻遲了一步……呃,然後,她便在那裡等了少爺一天……可是少爺總沒回去,她還說……還說……”官喜囁嚅的不敢說下去。
“她說什麼了?”官聞景沉默了片刻,慢慢的問道。知道晉寧昨兒曾在花枝衚衕等了自己一天,他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感覺。似乎有些甜,也有些酸,還有些澀澀的……
官喜被逼不過,只得答道:“其實郡主她老人家也沒說什麼,只是言下對少爺很不滿意……還……還追問您去了哪兒?”
官聞景微怔了一下,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翹了一翹,晉寧豈非從來都是這麼個脾氣。直率而霸道,辦什麼事兒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淡淡的掃了官喜一眼:“怎麼又不說了?你何時連回話也都不會回了,看來我是用不得你了!”
官喜聽他語氣冷淡,不覺驚了一跳,忙一鼓作氣的說道:“後來後來小人便引著郡主去了狀元樓到了三樓的雅間裡頭,郡主也沒叫小人一道進去,只問小人可曾吃晚飯。小人回說沒有,她便給了小人銀子,令小人去樓下吃飯……”
他惟恐官聞景發怒,因此這話竟是一口氣說了出來,中途連氣也沒敢換,待到說完,卻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官聞景深思的看著官喜,官喜比他稍大幾歲,從盈朝出事後,他便代替冬生來在他身邊伺候著,因此他對官喜甚是瞭解,知道官喜這人雖算不上巧言令色,但也算是個機靈會看眼色之人,否則又怎能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但看他今日這慌張模樣,說話亦是吞吞吐吐,不盡不實的,看來昨兒是知道了一些什麼,因此才會這般心虛。
他不說話只看著官喜,卻讓官喜心裡更是心驚肉跳,才一會過氣來,便又急急道:“小人便去樓下吃飯,只是菜剛上齊,還未吃得了幾口,便見郡主下來了,她臉色有些古怪,吩咐小人送少爺回家後,便去櫃檯那邊叫把少爺的酒帳掛在延平王府賬上,然後一聲不吭的就出去了。呃,然後那掌櫃的便叫了一輛車來,小人就把少爺帶回來了……”
聞言,官聞景略略想了想,這才冷冷淡淡的看著他繼續道:“你確定就只有這麼多?”
他這話說的聲音其實並不大,卻幾乎將官喜嚇出毛病來,他腿腳一軟,竟是一個站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少爺,真是沒了,後來,後來,你也只是說了些醉話……只是一些醉話而已,小人其實也不想聽的,只是,只是……”
他之所以這般膽戰心驚,其實並不是怕官聞景,而實是怕了晉寧,上次晉寧只因一句話便賞了他幾記窩心腳,那幾腳,讓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十餘天方才起了身。而說起來,那次其實他也還真沒說什麼,他實在不敢想象,晉寧若是知道昨兒官聞景說了什麼,會不會索性砍了他!
官聞景看他許久,忽然笑了笑:“你是害怕她知道?”
官喜聞言一驚,只剩了拼命叩頭的份。擺了擺手,官聞景笑笑:“你只管道來,無需害怕,到了今兒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次殿試,我便是不考,也是要中狀元的……”
頓了頓,他勾唇一笑,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茫然來,也不知是在對官喜說,還是在對著自己呢喃:“因為當今皇上與晉世子已決定將郡主許配給我,金榜提名之時,我二人的婚事便要公佈天下了……”
聽了官聞景這話,官喜卻是嚇得連頭也不磕了,傻愣愣的抬起頭來,怔怔的望著官聞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算明白,為何官聞景忽然決定離開花枝衚衕搬到官家來住。晉郡主馬上要嫁到官家了,這明明是個喜訊,他卻有種渾身冰涼的感覺。只因……這位郡主,那可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呀!
官聞景見他面目呆滯,不禁有些不耐,催促道:“快說呀!”
官喜被他催促不過,只得勉強道:“其實,其實少爺也沒說什麼,只是反反覆覆的叫著郡主的名字,還……還叫了初七姑娘……”官聞景靜靜的看了他許久,知道有些話他畢竟還是不敢說,但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