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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卻又忽的停了下來,又轉身走回去抹下腕上碧玉雙鐲在桌上放好,這才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外頭兩名宮女見她出來,便忙迎了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慢慢下去了。

晉寧有些擔心的看了柳書顏一眼,對初七作個手勢,跟了出去。雖然她心中並不喜歡官盈朝,但天啟帝那邊,表面文章卻還是要做的,而且需做得一絲不漏才好。

初七見二人出去,忙過去扶住柳書顏,低聲叫道:“柳姐姐,你沒有什麼事兒吧?”她剛才何嘗不是如坐針氈。只是這些事兒拿到明面上來討論,卻是更讓當事人難堪。因此她一直在擔心柳書顏會動了胎氣,竟是恨不得官盈朝走得愈早愈好。

柳書顏深深的吸了口氣,輕輕搖頭,舉手溫柔的撫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我不妨事的,初七,麻煩你請她們為我倒盞熱水來吧!”

“噯,好!”初七答應著,疾步出去,喚了丫鬟來,一面叫她們去倒熱水。一面卻取出一包安胎藥,令速速煎了送來。柳書顏胎氣本來頗穩,這些日子又調養得好,這藥還是初七臨行不放心,硬是讓人帶上的,卻想不到居然真派上了用場。

她在門外吩咐丫鬟,裡頭的柳書顏自然都已聽見了,見她進來,便對她淺淺一笑:“初七,多謝你了!”她的面色已平和了許多,嘴角笑容雖然乾澀,但總算已在笑。

知她心裡難受,初七默默在她身邊坐下,等丫鬟進來送了水,才低聲道:“柳姐姐,你莫要怪盈朝……”

柳書顏慢慢的喝著盞內溫水,並不開言,等到一盞清水喝完,她的面色才略略恢復了些:“初七,今兒的事,多謝你了!我並沒有怪盈朝的意思。事情是我做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怪別人。我先前已對你說過,別人笑也罷、惱也罷,從我決意跟了別宴的那一日起,這些東西,我都早不放在心上了!”

初七偷眼去看她的表情,見她神色已全然寧靜下來,這才稍稍安心。握住柳書顏的手,她真心道:“柳姐姐說的對,自己過得開心便是最好了,至於別人,愛怎麼瞧都由得他們吧!”

柳書顏輕笑了一下,道:“回頭晉寧若是問起你來,你不妨實話實說,她若還願喚我一聲姐姐,我自承她的情,她若鄙夷不屑。那我也只當不曾認識過她!”

初七隻得點頭,回頭瞧見桌上的那雙碧玉手鐲,畢竟寬慰柳書顏道:“這鐲子是盈朝送你的,想來她最後也想開了,送你只算道歉了!”

頓了頓,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又勸了句:“其實她心腸並不壞,只是一時抹不開心思……”

柳書顏淡淡的瞧了一眼那鐲子,那鐲色做青碧之色,鐲色若水,透過鐲子,竟能清晰看到桌上的木紋。盯了良久,她這才面無表情的緩緩開口道:“她沒有道歉的意思,她這回來,是受了今上的意思,來賞我東西的!所以,她雖然很瞧不上我的行徑,卻也不能不將東西賞了我!”

她出身書香門第,自幼又是飽讀詩書,對於金晉一朝的規矩原就比初七瞭解的更要多些。初七聽了她的解釋,這才明白過來,面上不覺又是一陣難堪。

柳書顏不願再提起此事,然御賜之物,她也不好隨意處置,只得任那一雙玉鐲放在桌上,卻全不加理會。二人又坐了片刻,丫鬟便送了安胎藥來,柳書顏接藥喝了,初七便扶她到一邊軟榻上歇息。又過了片刻,門已被人重重推開,沈別宴一臉慌張的衝了進來。

“書顏,你還好麼?”他急促的問著,眼中全然沒有了旁人。

柳書顏綻開一抹淡淡的笑容,溫雅內斂,卻自有一種別樣的風采:“別宴……”

初七眼看著素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沈別宴滿面焦急的幾個大步,便奔到了軟榻跟前,握住柳書顏的手,關切望她的神色,心中不覺一陣感動。她不願在屋中做一個千瓦燈泡,因悄然退了出去。門外,幾雙眼睛都盯著她。官聞景急急問道:“柳……沒事吧?”

柳書顏若是出事,畢竟是同官盈朝脫不了干係,官聞景自是又自責又關切,故而這是幾人中他搶在第一個開口的也無甚不妥。

初七看了他一眼,這才搖了搖頭,溫和道:“沒事的!”

花有重卻是一言不發的立在後頭,眼神冰冷,臉色難看。場中諸人,他算是沈別宴的衣缽弟子,與柳書顏也最為熟悉。雖說他與沈別宴平日相處有些不拘小節,但今日這事,若說心中最為惱火之人,除卻沈別宴,便要數他了。

晉懋在旁察言觀色,早知眾人心情,當下嗽了一聲,打圓場道:“好了好了,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