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青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可以走了。”
她一揮衣袖,探子就像來時一樣的無聲消失。
看著探子消失後又恢復空蕩蕩的大廳,蠍青露出一抹詭橘的笑容,然後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丟進大廳的火爐之中。剎那間,信被火焰吞噬,變成灰燼……
沒留下一點痕跡。
在整個死氣沉沉的火雲堡中,只有雪同園是唯一有著蒼勁的青松和些許綠意的地方。
年雪松在雪同園中遍尋不著躲藏著的火凜天,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凜天,別再玩了,出來吧!”
這幾天和這個只有孩童心智的火凜天朝夕相處,年雪松和他的情誼迅速滋長,早已習慣直呼他的名字。
她喊過了一陣後發現火凜天遲遲不回她的話,挑起了一邊眉頭,“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走了。”
她知道這一招對小孩子最有效,以前冷梅也常常這樣跟她玩,玩久了她自然對小孩子的心性有些瞭解。
果不其然,她才轉身,一隻大手便由巨大的松樹中伸了出來,隨即火凜天的身影也急忙忙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別走啦!你怎麼可以賴皮,你明明說會找到我的,怎麼可以在還沒找到我之前就不和我玩了?”火凜天氣鼓鼓的嘟起了雙頰。
那完全孩子氣似的表情在火凜天這般成熟男人的身上並不讓人覺得突兀,反倒令人有一種看到可愛的小孩兒才有的擁抱衝動。
“誰說的,你現在不就出來了嗎?我找到你了不是嗎?”年雪松笑笑。這一招她以前也常和冷梅玩,說穿了就是使詐。
火凜天不服的皺起了眉頭。若是以往的他,在明白自己被騙的唯一反應一定是報復,可是現在的他只是個無真單純的小孩子,雖微微的嘟起了嘴巴,可是一下子又鬆開了眉頭——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算了!不跟你生氣啦!”火凜天對年雪松扮了一個鬼臉,“誰教你是我最喜歡的人。”他說的好是無奈。
年雪松好笑的搖搖頭,“好啦!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她伸手拍了拍火凜天仍是有些鼓起的臉頰。
火凜天半懲罰半開玩笑的抓起雪松的手,無惡意的輕咬了一口,“這樣就原諒你了。”
年雪松將手輕輕的舉到唇邊,就著他咬過的地方也咬了一下,但不同於他如小動物的輕齧,她則是狠狠的咬了自己,直到那痛徹心扉的感覺湧上心頭。
“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自己!”火凜天一發現,連忙拉回年雪松的手,像是責怪卻又不捨的輕撫著,然後還急忙把年雪松的手拉到他的唇邊疼惜的輕吮著。
年雪松被他這樣單純的關懷舉動震懾住了,只能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輕舔著自己的手。她忍不住的舉起另一隻手撫上火凜天的額頭,輕柔的為他撥開散落的頭髮,然後對上他那似是疑惑的眼眸。
“你剛剛說喜歡我,可如果我是女的,你一樣會喜歡我嗎?”她很小心、很小心的問著。
火凜天偏頭想了好{炫&書&網}久,“你不是跟我一樣是男的嗎?為什麼又會變成女的?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女人那!女人都很麻煩,而且有些還很可怕。”
“這樣啊!”年雪松低聲說。她不該奇怪的,火凜天有著這樣的記憶,他對女人自然不會有太高的評價,可是為什麼她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感受在心頭酸酸澀澀的流竄?
“不過如果你是女的,我想我也一定會喜歡你的,反正我就是喜歡你,男的、女的那又怎麼樣?雪松就是雪松呀!”
火凜天像個大孩子的猛力眨著眼睛,臉上純真的容不下一絲虛假。
“你……”年雪松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只能感動的看著眼前的火凜天,極力的想壓住眼眶中的淚意。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這一輩子在追尋、在等待的是什麼,就是那麼一句話。
雪松就是雪松!
她明明是個女人,可是這個世界卻容不下身為女人的她,所有人認定的是身為男兒身的年雪松,可是男的年雪松又只是一個假象……
她不想承認的,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活過了近十八個年頭,她一直是孤獨的存活在這個世界,而她也以為只要自己守住這秘密的一天,她就永遠必須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
他雖是無心,而現在的他甚至不是平常的他,但這麼單純的一句話卻救了她,救了她被禁錮在幽暗而不見天日心底的靈魂。
“謝謝你……”千言萬言,年雪松也只是辭窮的說了一句。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