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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這個度量檢測,應該是失敗了。

儘管如此,我還是挺佩服這女人。研究包漿,可不是光精通考古就行的,冶金、化工、物理、醫學什麼都得懂,年紀輕輕就敢涉足這個領域,這女人不簡單。

“等一會見面的時候,謹慎點。”我對藥不然說,藥不然滿不在乎地晃了晃腦袋:“咱哥們兒是八路軍的後代,日本花姑娘,不怕!”

“只怕人家是川島芳子,不是日本花姑娘。”

方震見我們都看完了,一揮手,招呼我們上樓。三個人紛紛起身,跟隨著他朝電梯走去。那本筆記我沒地方放,只好捏在手裡。很快我們來到了九層。這一層全是套房,走廊上鋪的紅地毯特別厚實,每走幾步都有一個一人高的仿青花瓷六稜大瓶立在牆邊,上頭還插著幾簇新鮮花卉。看來木戶這次訪問中國,接待規格相當高。

我們走到907房,方震按動門鈴,很快一個保鏢模樣的人半開啟門,警惕地掃了我們一眼。方震說了幾句日語,還拿出自己的證件,保鏢這才開啟門,讓我們進去。

這間套房分為內外兩部,裡面是臥室,外頭是一箇中國風格的寬敞門廳。我們進了門廳以後,從裡間走出一個年輕女子。她長得和簡歷照片裡一樣,不過近距離看真人,五官更精緻一些,談不上漂亮,但面相舒服,一看就是賢妻良母型。

她衝我們深深鞠了一躬,遞上一張名片,用略顯生硬的中文說:“我是木戶加奈,請多多關照。”我們幾個人也紛紛還禮,藥不然還賊兮兮地打量了她一番,用譯製片的口吻說了句:“小姐你真漂亮。”木戶加奈聽懂了,面飛紅霞,不自覺地把頭低下去。黃煙煙狠狠瞪了他一眼,藥不然這才閉嘴。

做了簡單的寒暄和介紹以後,方震藉故抽菸,離開了房間。他這個人一向自覺性很強,雖然一手操辦,可絕不涉入。我去見劉局和參加五脈宴會的兩次,他都是守在門口。

我估計這也是出自劉局的安排。只讓我們跟木戶加奈接觸,算是中國民間對日本民間,不摻雜政府色彩,許多事情都好開展。

他一離開,屋子裡恢復了安靜。我們三個人一個來自於黃字門,一個來自於玄字門,還有一個來自被廢棄的白字門,彼此之間沒有主次,到底誰來做主,一時間還真是難以定奪,於是誰都不肯先開口。

這種尷尬沒有持續太久,木戶加奈把視線定在了我身上,眼神灼灼,率先開口:“許桑①,我能請問您一個問題嗎?”我沒料到她會先發制人,只得回答:“呃……請問吧。”

木戶加奈問道:“我可以看一下您手裡的這本筆記本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把筆記本遞過去。木戶加奈沒有開啟看裡面的內容。只是輕輕摩挲封皮片刻,便還給了我,然後說:“我祖父木戶有三也有一個完全一樣的本子,四角也鑲嵌蓮銀。”

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尤其是我心中的震撼最大。

我手裡有一本《素鼎錄》,現在木戶加奈說她祖父木戶有三手裡也有一本——這豈不是意味著,許一城當初和木戶有三勾結在一起,不光盜賣國寶,而且還把家傳的秘籍都給人家了?

這不光是漢奸的問題,都算是數典忘祖了。

“那麼令祖父的筆記本里,寫的什麼內容呢?”我不甘心地追問道。木戶加奈搖搖頭:“我不知道,筆記本里是用漢文寫的,而且被加密過。”

越說越像了,我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藥不然這時插嘴問道:“木戶小姐,你祖父那本筆記帶來了麼?”木戶加奈搖了搖頭:“我沒有想到會碰到許一城先生的後人,所以並沒有帶在身上。”

這時候,黃煙煙突然冷冷道:“玉佛頭在哪?”

我有點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但總算把我暫時從尷尬中解脫出來。

我們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解決佛頭的真偽問題,我祖父的歷史清白是另外一碼事。兩事雖有關聯,卻不可混為一談,弄錯主次。黃煙煙一句話,把我們拉回到了正題。

木戶加奈拿起一個黃色的信封,從裡面取出幾張照片,鋪在茶几上:“這是我的家族歷年來為玉佛頭所拍攝的相片,請你們先過目一下。”六隻眼睛匯聚在這一堆照片上,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玉佛頭是國之至寶,又牽扯到五脈幾十年前的懸案,無論是誰都沒法漠然處之。

我拿起照片仔細端詳,這些照片拍的都是則天明堂玉佛頭特寫,各種角度都有。照片分黑白和彩色,新舊程度也不同,明顯不是同一時間拍攝的。最早的一張邊緣已經泛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