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房間裡來吧?
到他的房間裡來有什麼可以看?不就是一副睡死了的死豬樣……
半夜的街道十分安靜,馬路空蕩,回到家的時候,於沛淳迫不及待地下車,還是抱有僥倖心理努力佯裝出平常的模樣往裡面走,“爸我先上去睡了……”
於聿清則是不緊不慢地走進來,把鑰匙放在桌子上,發出金屬與桌面碰撞的聲音,於沛淳則是身子一頓,“你過來。”
“坐這裡。”於聿清指著沙發的位置,逃不過了,於沛淳在心裡默哀,苦了臉走過去,本來就睡眠不足,作業未完,加上驚嚇過度,要是再捱上一頓打,他真的不用去上學了。
“去哪裡了?”
在於聿清面前,於沛淳一向不敢撒謊,他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心裡鬱悶,平時這個時候,他正處於熟睡狀態,也許還在做好夢呢,現在卻要坐在這裡忍受莫大的壓力。
“喝酒了?”
於沛淳心裡猛地一緊,眼睛不安地看著地面,爸爸怎麼會知道,因為氣味?
稍微想想自己的下場,於沛淳下意識地搖頭,可是向來習慣說真話的本能又讓他強烈不安,最後經過思想掙扎,他還是點頭了。
“喝了多少,酒是自己買的還是放在那裡的?”都問到這個份上了,於沛淳徹底放棄掙扎,一五一十的告訴於聿清。
“如果我坐在下面,你是不是打算翻窗?”
真有這樣想過,於沛淳在心裡暗自回答,他也清楚,要是這樣說出來,加上去酒吧街喝酒的錯誤,也許會被於聿清掀下一層油皮。徘徊在暴怒邊緣的於聿清,往往比任何時候的於聿清都要可怕,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惹。
於沛淳不敢說話,一陣安靜過後,他咬著下唇,乖乖地趴在那個熟悉的地方,然後被剝了褲子,於聿清的手是溫暖的,用力地扇在身後卻是一連片灼熱的疼痛,而且力度大的讓人心驚。於沛淳控制住自己身體的掙扎,忍著痛不喊出聲,心裡卻不停吶喊,林子禹我是不是你的前世冤家……為什麼每次只要攤上你捱打的就是我?
“不準去那些地方,不準碰來路不明的東西,我不是從小就告訴過你?”
於沛淳攥緊拳頭無奈地想,這次爸爸肯定很生氣,已經不願意忍耐到明天再動手揍我了……
可是就算知道是這樣,我也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那裡吧?
大約打了二十多下,巴掌終於停了下來,於聿清依然平靜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到了夜晚,我們這邊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於沛淳稍稍放鬆了緊繃的身體,蒙了水霧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沙發上的紋路,“我不是讓你不去幫他,但是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你願意這樣幫忙的人,我相信他本性也不壞。” 於沛淳似乎聽見了於聿清的嘆氣,“我也不止第一次這樣告訴你了,做事情之前考慮清楚。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去哪裡找你?”
於聿清伸手拍了拍孩子的腰讓他起來,明明是心疼了語氣卻是一貫的強硬,“自己上房間去睡覺。”於沛淳雙手撐著沙發從於聿清的腿上爬起來,也顧不上面子問題,在提褲子之前就伸手到身後給自己揉傷,摸上去就是火熱的溫度。紅著臉提上褲子之後,被於聿清極不耐心地一瞪,於沛淳馬上快步走上樓,縮回自己的房間裡。
房間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凌亂的書桌,於沛淳想起了自己還未完成的作業,頓時頭都大了,這個時候什麼知識什麼公式都想不起來了吧……那就明天再說吧,他走到書桌前把一本本書掃進揹包裡,不知道於聿清什麼時候就已站在身後。
“還不上床睡覺?”
於沛淳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在於聿清語音剛落的那一刻,他沒有任何猶豫馬上乖乖地爬上床,側躺著把被子拉上脖頸,卻見於聿清還未離開。
“給我老實睡覺,明天準時去學校。再敢做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我還過來揍你。”
於沛淳只好閉上眼睛,度過了僅僅幾個小時的睡眠就到了天亮。鬧鐘惱人地狂響,他認命地從暖暖的被窩裡爬出來,騎上腳踏車歪歪扭扭地前往學校。回到班上看見座位上坐著的林子禹,於沛淳實在難以把昨晚的那個人與現在的林子禹聯絡在一起。昨晚醉的那麼厲害,怎麼今天還按時上學?
他坐在座位上,發現桌子上又放了一瓶牛奶,倒是沒有喝的心情。一個早上於沛淳都很擔心,但林子禹除了比往常安靜以外,其餘的沒有任何異常,倒顯得他的擔心有點多餘。
昨晚那麼失態的林子禹,他還是第一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