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東宮來將她喚醒,洗漱更衣。她也偷偷掀開那席夢思大床錦被看過,倒是沒有再墊那塊要“破紅”的白布。
至於重煙樓每次不到四更便早早地出去,去了哪裡她也不是很清楚。雖然心中有些好奇,也不好意思問他。總覺得他如此善解人意,應該是怕自己起床難堪,故紳士地早早出去。只是清晨溼氣濃重,他又身體孱弱,不要染了風寒才好。
但是白嵐依這般帶有愧疚的擔心在流水宴席結束後,便驚喜地結束了。
按著摩滿國皇宮的禮儀,皇太子婚禮結束後太子妃便要搬離東宮,至自己的寢宮去。據說這樣。才不會對後宮嬪妃的厚此薄彼,人性化地做到雨露均霑。
白嵐依也是這時才知道重煙樓除了她這太子妃之外,還有好幾個側妃,這還是三梅從其他宮女得知的。她聽到這一訊息時,並未感受醋意橫生的滋味,倒是事不關己地八卦起那幾個側妃的模樣、個性了。但這個八卦的深度對三梅這“初級狗仔記者”來說,難度太大,因此也問不出了所以然來。
當白嵐依走到屬於她的寢宮時,抬眸看到那宮門正中央懸掛的牌匾,以金漆為墨,端端正正地寫著“濛寧宮”三個大字,她微微一愣,想起了那日她隨意敷衍重煙樓時所說的話,卻沒想到他真的應許下了承諾。
待到前方引路的太監將硃紅色的宮門推開是,宮殿內的風景映入白嵐依的眼底。頓時,心頭一陣暖意湧上,伴著吃驚和感動。
鵝卵石小道,那顆枝繁葉茂的大樹,那垂掛在樹梢下的藤木鞦韆……一切的場景都是多麼的似曾相識。
怪不得前些天重煙樓問了她垵苠國皇宮的具體模樣,她正愁兩人處在東宮房內的氣氛尷尬,便細細地描繪了她所見的皇宮模樣,更是用了濃重筆墨去回想了濛寧宮的每一寸景緻。原來他早已是有心聽了進去。
“哇,娘娘,這同垵苠國的濛寧宮太像了!”三梅在送走那些引路的太監後,黑眸四處望著這寢宮的裝潢,驚歎道。
“是啊。”白嵐依用指尖拂過那雕花木櫃旁的浮雕牡丹,細緻地感受著那凹凸觸覺。心中一陣悵然,若有所失,卻又不知為何升起這個感覺。“改日要好好謝謝他才是。”
“是啊,”三梅也將眼睛笑得彎彎,“太子殿下真是待娘娘好得沒話說,看這宮殿,像是把垵苠國的濛寧宮真給搬了過來。”她說完還不禁吐了吐舌頭,心中愧疚她還曾以為摩滿國太子欺負白嵐依而怨恨過他。
白嵐依嘴角浮著淡淡的笑意,不予置評。她轉眸看著小軒窗外的天空,晶瑩剔透的湛藍色,甚至連輕薄的雲彩都無。這般純淨的天空,垵苠國京城那也是晴空萬里麼?
“對了,娘娘。”三梅湊近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些日子怎麼都不見櫻桃啊,她是不是被分到其他宮裡去了?”在這一路上,她早已習慣了身旁有個嘰嘰喳喳,停不住嘴的櫻桃。
“她啊……”白嵐依轉眸朝她莞爾一笑,“早就跟著紫映燁回垵苠國去了。”
“啊?”三梅不解地驚訝道,“娘娘,她不是陪嫁宮女麼?怎麼能擅自離開呢?”
“笨小孩。”白嵐依笑著颳了她一個鼻頭,“之前我也不是想讓你回到佛見城親人身旁麼,而你卻不願聽從我的話。櫻桃就比你乖多了。”三梅真是心思單純的孩子,送親途中便成天跟著櫻桃出去逛鬧市,竟對毫不遵守宮廷規矩的櫻桃不起疑心。她也就將計就計地繼續圓這個謊下去了,省得多費一番口舌。
“原來是這樣啊。”櫻桃有些感慨地應道,“虧我還擔心著她呢。那壞傢伙,走了也不同奴婢說一聲。”
“怎麼?”白嵐依嘴角揚起邪惡的笑意,“你也想出宮去啊。唉……那個機會曾經擺在你面前,你沒有珍惜。現在後悔莫及了吧……”大話西遊的臺詞真是順口啊。
“不!”三梅立馬正色,毫不含糊地應道,“奴婢根本不後悔。能伺候在娘娘身旁,是奴婢的榮幸。”
白嵐依看著她義正言辭的模樣,只得是無奈地聳聳肩。與封建主僕思想根深蒂固的三梅討論“自由”,並不是什麼好主意。
白嵐依再次轉過眸,看著宮殿大廳內還站著其他幾個陌生的宮女太監,像標兵一樣的站在懸柱兩旁。
這摩滿國太子妃的生活,因為重煙樓的溫柔儒雅而變得自在了許多。她不用去擔心血腥暴力的場面,也不用去想著如何逃避夫妻之實。若是將重煙樓作為一個好朋友來看待的話,這以後的後宮生活可以算是無憂無慮,她可以繼續做著那隻顧吃喝的米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