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答了。
“我這丫鬟跟了我也有段時日了; 勞煩於大人辛苦; 找到兇手; 好讓她九泉之下安息。”寧蘊捏著帕子擦拭眼角,言辭懇切。
於大人疊聲應下; “鄉君心善,小小丫鬟也這般上心,亦是她的福氣; 想來也會投胎轉世在個好人家。”
“希望如此罷。”刷足了好感,寧蘊低眉含笑,告辭離去。
她離開府衙後; 師爺立時上前問:“按理說襄寧鄉君嫌疑最大; 咱們還要不要?”
“算啦,”於大人撫著鬍鬚慢悠悠的說,“她是鄉君,要弄死個丫鬟何必這麼麻煩,去; 找個惡貫滿盈的混子頂罪,也就能結案了。”
“大人英明。”
寧蘊從府衙出來; 手指涼如從冰窟裡剛拿出來; 旁邊的婢女面目惶恐; 倒一杯水手不住顫抖晃了小半杯出來。
“行了,”寧蘊煩躁的將一把接過茶盞猝不及防將水潑至她臉上,“如果不想死,就閉緊你的嘴。”她現在自制力越發不好,得趕緊找個口風嚴謹的大夫才行,想到這兒,寧蘊心底又冒出一把火。
婢女跪在她腳邊,瑟瑟發抖的應道:“是,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只會盡心盡力伺候您。”
那廂,慕聽筠捧著甜甜的綠豆湯含糊搪塞劉婉蕙忽如其來的熱情,她睡得晚起得早,精神不濟,在四面通風的地兒待久了就想打盹,奈何旁邊有一隻嘰嘰喳喳的喜鵲,和其他閨秀不時插嘴打趣,只能硬打起精神應付。
“我還未去過夙京城,一定比鄆城好玩多了吧?”
“是啊是啊。”慕聽筠點頭,喝一口綠豆湯。
“聽說那兒的人衣著打扮都跟咱們不同,看郡主便知,既漂亮又顯氣質,看看這桃花腮粉,不知比咱們這兒的好看多少。”來自某閨秀的奉承之言。
慕聽筠拿勺子撥弄碗底,“嗯嗯,鄆城的也不差。”
“夙京城都是高門大戶,與咱們這兒可不同,聽聞當今太后是郡主嫡姐,那…郡主可是常常入宮?”劉婉蕙試探著問。
“一個月三五次吧。”
劉婉蕙眼睛一亮,“那豈不是常能見聖顏?那聖顏定然非同一般吧?”
“那是自然。”慕聽筠順口道。
在場的閨秀們聞言捂著心口,她們大多是要參加選秀的,臉上都帶了絲絲許許的羞澀,更迫不及待想問其他。
等慕聽筠掙扎出香海,已經日頭偏西,到了宴散之時。
慕聽詡嘴角噙笑看著長吁短嘆的妹妹,問:“怎麼參加個宴飲,就精神萎靡了?”
“你可不知那些閨秀們,對皇帝侄兒有多覬覦,我懷疑等選秀結束,這些人能把他扯碎吃了。”慕聽筠搓搓肩,想想就寒顫。
“得了,後宮有長姐,誰敢吃了他。你還是多擔心你自個兒吧,長姐來信,有意讓公儀疏嵐早些回城,以免節外生枝。”慕聽詡眼中閃過不悅和無可奈何,嘆息著放下杯盞。
早些回城?早些回城能做什麼?慕聽筠靈光一閃,訥訥道:“早些回城,難道是?”
“正如你所想,真是個讓人糟心的丫頭,本想多留你兩年,你偏偏不老實。”慕聽詡撫掌喟嘆。
慕聽筠眼神亂看,忽地不知說什麼,跳起來說:“我先回房了,二哥哥早些休息。”
眼下知他們在鄆城的人過多,做戲要做足,慕聽詡一面夜間與夙京城衛屬通訊處理事務,一面白日裡陪她遊山玩水。
慕聽筠自覺愧疚,沒兩日就鬧著回夙京城,慕聽詡從善如流的應了,立刻命人收拾行裝,準備啟程。
可正當要走了,慕聽筠又開始捨不得公儀疏嵐。
因著慕聽詡看她得緊,她已經連著三日未見到公儀疏嵐。她初次心慕他人,心裡時常小鹿亂撞,玩得時候還好,一旦安靜下來總是心心念念著公儀疏嵐,光是想著他含笑的眉眼,就覺得自己撿了個寶,樂滋滋的睡不著。
公儀疏嵐又何嘗不是,他一早就接到慕氏兄妹即將離開鄆城的訊息,手中畫筆一頓,如常將硃色顏料塗抹在畫中人的唇間。
“公子?咱們是不是得擺個踐行酒?”久安仰頭問。
“不用,”公儀疏嵐望著畫上言笑晏晏的小姑娘,眉間柔和,“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去了,又何須惹得她傷感。”
久安忍不住腹謗,您就知曉福宜郡主捨不得您了?
然而很快他就打臉了,看著後門處從馬車裡鑽出來的福宜郡主,再想到自家公子一早交代讓他在客棧沒尋到郡主就在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