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符文過後,那地上頓時散落了出了一些黑色的絲狀東西,那不是符紙燒剩下的紙灰,更像是一條條的有些像頭髮燒焦後撒在白麵上的感覺。
這會兒,查文斌自個兒也撐不住了,得快胖子看到他向後搖了一下立刻扶住,不然已經就要倒地了。
靠在胖子懷裡的查文斌很虛弱,喘著氣小聲的說道:“快……放那隻雞出去。”
胖子只覺得自己懷裡的這個少年渾身發燙,燙的他手板心都在冒汗,叫道:“你咋個了?”
查文斌從懷裡摸出一根火摺子塞到胖子懷裡說道:“別管我,去放雞,再遲就全都沒命了!”
一聽要出大事,胖子再也不敢怠慢,慌張張的衝到雞籠子邊上一腳踹翻,抓起那隻公雞一把掀開頭上的眼罩。把那公雞提在懷裡,立刻又吹著了查文斌給他的火摺子,那公雞戴著眼罩一整天有餘,把它也給搞的黑白顛倒,一瞧外面有亮以為是白天到了,扯著嗓子就開始打鳴。
這傢伙一嗓子吼完,那地上圍起來的繩子一下子就燒著了,騰起一團火來,就跟小鞭炮那引線一樣”嗖”得全著了。胖子扭頭一看,那傢伙,那場面,好端端的院子裡果真出現了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模樣若隱若現。不等胖子上去攆,那女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踉踉蹌蹌的衝到外面去了。
推開屋門,胖子把查文斌給背到屋裡,我們哪裡知道外面發生了啥事。查文斌只是管小白要了幾瓣生大蒜丟在嘴裡嚼了幾口然後便一頭睡著了,嘴角邊還順著血絲。
那晚他燒的非常厲害,我和胖子兩人輪流打冷水讓小白給他敷頭,燒的半夜的時候,這傢伙開始說胡話,偶爾手和腿還抽抽幾下,可把我們給嚇壞了。我問胖子咋回事,他也說不清,就說看見查文斌跟跳大神似得在門口又蹦又唱,沒一會兒他就看見個女人憑空出現又跑了出去。
我們仨算是徹底信了查文斌,這世上到底真有那東西的存在,這下可好,我一泡尿一直憋到了天亮也沒敢出去撒。
第二天早上六七點的光景,查文斌總算是醒了過來,滿嘴的大蒜味張口就問我們有沒有事,在確定了我們都還平安之後,他說道:“昨兒個很危險,那東西很厲害,她決計不是什麼孤魂野鬼。邱大爺,您可跟我說實話,當年你是在哪碰到的她。”
邱大爺一瞧這孩子都成這模樣了,心裡也覺得難受,但是他並沒有說謊,對著老天爺發了誓道:“幾位小哥,你們也看見了,昨兒個要不是你們,估計老頭子也已經去了。我這把年紀走了不要緊,難不成還會拉你們幾個一塊兒?她害了我全家啊,哪能哄你們。”
查文斌喝了口稀粥道:“那行,等會兒太陽曬進院子的時候,您老帶我們去瞅瞅,就是第一次看到那女人的地方究竟在哪?”
邱大爺想了一會兒道:“別了,這事兒你們別管了。”
胖子連連罷手道:“大爺,不是我們想管,現在是我們不得不管了,那女人能放過我們?您當年摸了一下那金子全家都沒了,咱們幾個可不光是摸了還揍她了呢,您老覺著我們能有好日子過嗎?”
邱大爺嘆了口氣道:“行吧,在西山頭,自打那以後,我就沒去過了。”
“西山?”我們三個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了這個地名,我就算是忘記了老家洪村也不會忘記這個地方,活了這些年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那隻狐狸,還有那頭被我和胖子僥倖打死的老虎。曾經我以為即使我在野人屯就這麼待下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去西山了,那地方真的會要人命。
胖子這會兒也開始打退堂了:“大爺,您開玩笑吧,那地兒,村裡人不都說了不能去嘛?”
邱大爺嘆了口氣道:“就在西山,那地方大致的位置我還記得,據說後來有個後生隔那也出過事,所以屯子裡這些年幾乎都不往那去,討口飯吃,靠山吃山的哪不行啊。”
我一時拿不準注意了,看向床上躺著的查文斌道:“文斌,這?”
查文斌卻說道:“那東西這回也傷的不輕,一時半會兒的估計也緩不過神,我們得趁勝追擊。”
“你這身體能行嗎?”
查文斌撐著床榻坐了起來,我見他的臉色還很白,嘴唇上的皮就跟深秋楓葉上打了一層霜似得,就這樣他還對我笑了笑道:“咱的命很硬,不礙事,一定得快,傢伙事都是現成的,吃了早飯咱就去。”
胖子揮了拳頭給我們打氣道:“行!聽查爺的,去就去,上次連老虎被我們弄死了,還怕個女鬼!”
西山,一個讓野人屯人人自危的地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