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著這事。
這會兒,帷幕那邊的火把忽然晃動了下,帶著轟的聲音,兩個女孩都嚇得一驚,安娜看去,是高大的身影印在上面,顯而易見是高文的,是大蠻子在呼喊她。於是剛才還在祈禱的安娜,即刻蒙上件素色的袍子,就躍了下來,跑出了營帳。
阿格妮絲沉默無言,隨後就有些神傷地翻了過去,背對著那邊的臥榻,將毯子裹的緊緊。
“今天的使節明顯在說謊,我估計你父親集結了支龐大的軍隊,正準備堵截我們的後路,要配合西奧多羅消滅大連隊,所以他們事先派出人來麻痺我,估計軍隊指揮權早已不在布拉納斯或米哈伊爾的手中——時間不多了。”營帳後的僻靜角落,高文扶住安娜的肩膀說。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們要前去說服保羅派,他們在帕弗拉哥尼亞的山區裡,應該還佔據有要塞堡壘。”安娜的聲音都有點變形了,這是她內心不安或激動的標誌。
“嗯。越過帕弗拉哥尼亞,貼著哈里斯河的西岸行軍。穿過各方勢力的夾縫,朝安卡拉的方向前進。這樣就把所有的追兵都甩在身後,與鮑德溫會合,自立一路,不用被博希蒙德算計了。”
接著,高文忽然覺得胸膛溫軟的感覺襲來,那是安娜緊緊抱住了自己,小巧柔軟的身軀,讓他不由得用手摸住了她的同樣柔軟的頭髮,安娜順勢把小腦袋全埋在了高文的臂彎裡。“不管如何。。。。。。若是不能成功,就把你送回你父親那裡,那些話語都是假的,所以安娜你還是可以重新當新娘的,處女永遠都是有價值。。。。。。”還沒說完,高文喊了下,一陣極痛,安娜的牙齒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胸膛,腦袋不斷擺動著。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表示她對大蠻子此話的憤怒和抗議,“鬆開安娜,鬆開。。。。。。”
但安娜嗚嗚嗚叫著。撕咬得更兇了,高文一把忍住痛,把她抱得更緊了。“那好吧!我們一起衝過去,一起!不管七嶺之地在哪。我都陪你前往,這時候說拋棄你算什麼?是我糊塗自私了!”
結果聽到這話。安娜果真不再撕咬,而是抽出小手來,拍拍高文的肩胛骨,一下又一下越來越急,高文這才明白,剛才這個擁抱,差點讓對方給窒息住。。。。。。
營帳內,卡貝阿米婭也是徹夜難眠,她在彷徨猶豫,“若是在作戰時候倒戈西奧多羅如何?與他聯手,割據特拉布宗繼續對抗異端皇帝與高文,隨後趁機再返回亞美尼亞,宣揚教義,發展信徒,東山再起,畢竟亞美尼亞是真信徒崛起的搖籃之地,似乎這條道路可行的多。”女執政官便來回踱著腳步,可是當她念及白日裡的營地佈置,又不免洩氣——自己只有八百人,周圍全是大連隊步兵營地,還有她最害怕的大連隊騎兵營地,就在道路的側邊,要是冒然行動,怕是還沒渡過哈里斯河,就會被追殲殆盡的。
忽然營帳外傳來了戰馬猛烈的嘶鳴聲,“啊!是高文的那匹銀色駿馬的!”女執政官對此非常熟悉,嚇得急忙躲在了帷幕後,緊緊握住了牛舌劍的把柄,隨後高文衛隊武士們,跑到了帳外,“請執政官閣下出來!”
“聖保羅庇佑,難道我剛剛腦袋裡的想法也會洩露出去?還是高文對我不放心,要處死我滅口?”隨著衛隊武士的喊話一聲高過一聲,卡貝阿米婭的心情更加驚慌,但她又沒有辦法抗拒,於是硬著頭皮,自帷幕後探出半個腦袋,結果看到寥落的星辰夜幕下,高文果然騎在快銀背上,四周全是舉著松明殺氣騰騰的撒克遜、瓦良格武士,她的信徒早已躲在別的帳篷內,榖慄不已,誰都不敢上前阻攔這位煞神。
無奈的卡貝阿米婭,只能慢慢走出來,來到高文的馬前。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馬。”高文指著旁邊黑色母馬薩賓娜,示意卡貝阿米婭跨上去。
騎兵連隊營地邊,哨兵們看到是大公閣下,紛紛低頭行禮,高文便騎著快銀踏上了那邊的高阜上,不明所以的女執政官緊隨其後,衛隊的武士並沒有跟上,而是手持劍斧,立在高阜下的道路上環繞警戒。
春寒料峭,天際灰藍色的霧氣與各個閃爍的星辰,開始緩緩沉下,太陽尚未升起,故而下面的哈里斯河與兩岸的樹林和岩石混為一體,就像綿延的黑色深淵,只有大連隊和對面西奧多羅的軍隊營地,火把璀璨。
女執政官下馬,立在了草叢當中,高文也翻下了馬背,而後站在距離她只有數尺之地。露水與霧氣纏繞在卡貝阿米婭長袍遮蓋下的裙裾邊,涼意竄上了她的腳跟,而後是背脊和胸口,像條冰涼陰冷的蛇,把她裹得無法呼吸,她顫抖著睫毛,看著模糊夜色下的高文,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