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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淨塵子座下弟子,他於半路上偶遇申公義,見其被幾隻山魈追殺,便念在結盟之情上出手相救,不料反而引出如此重大的事件來。當下聞得沈達所言,當即起身行禮道:“千歲客氣了!想不到石不語和李秀寧二人竟是如此陰險狠毒,果然蛇鼠一窩!在下返回宗門之後,必將此事稟告宗主,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要知道,李秀寧的身後,便是音、文、心、念四個小宗,這宗士如此稟告,等於便將那四宗也牽扯在內,恰恰可以報復昨日的仇怨。沈達雖在喪子之痛中,但機敏未失,聞言自然領會其中意思,當下略一躊躇,便附和道:“宗長所言極是!還望鈞鴻先生為我蘇陽主持公道,此仇不報!沈某誓不為人!”

那宗士聞言,正合心意,當下慷然應諾,便即告辭而去,急忙回山稟報此事。沈達目送他遙遙離去,迴轉身來,望見桌上的匕首,登時想起昨日還承歡膝下的那張容顏,心中陡然一通,潸潸淚下如雨。

申公義雙臂一震,推開按住自己的侍衛,跪行數步,緊緊抱住沈達的大腿,嗆然悲呼道:“主公,此仇不報非君子!末將願為先鋒,親自領軍徵發濱海與西原,若不斬下那兩人的狗頭來,誓不歸還!”

沈達怔怔立於原地,目中光芒閃爍,過了半日,徐徐將他扶起,沉聲道:“申兄弟,便是你不說,孤家也要報此深仇大恨!只是,濱海與西原勢力龐大,我們卻不可輕舉妄動!”

申公義微微一顫,悲聲喝道:“便是勢力再大,我也要與他們同歸於盡!我蘇陽大好男兒,難道還怕了這兩個狗賊不成!”

沈達又是悲痛又是欣慰,沉思半晌,終於徐徐道:“仇,自然是要報的,卻不急在一時!待得術宗拿定主意,我再聯絡金提、程梁兩處人馬,齊齊發兵進攻……到那時,便是石不語父女再如何跋扈,我也要將他們拿下,一刀一倒割碎,報我喪子之仇!”

“此事當真?”穆崑山中,術宗大殿之上,閉目養神的淨塵子在聞得門人的稟告後,悚然起立,神情複雜的喝問道。

那位回稟的門人不敢怠慢,低頭應道:“此事乃弟子親眼所見,絕不敢有所欺瞞!如今蘇陽王沈達已暗中籌劃,準備起兵復仇!”

淨塵子聞言微微一怔,沉吟片刻,轉頭向著上座的鈞鴻子道:“師兄,蘇陽起兵,必會前來邀我宗相助!音、文幾宗這些年來依仗西原之勢,屢次藉機挑釁,幾日前又傷了我宗門人,依我看來,正可藉此良機……”

話音未落,一旁的出塵子,也當即起身,開口附和道:“淨塵師弟說得極是!師兄,濱海那邊,群妖雲集,實是天大禍患!我宗正可借蘇陽之勢,間接瓦解御獸宗,剪除那些妖靈!”

鈞鴻子將二人言語聽在耳中,沉默不語,似乎仍未下定決心,過得半晌,他轉頭望向一旁的憩塵子,沉聲道:“師弟,你的意思如何?”

憩塵子在術宗之中,向來以智略聞名,此時聽得宗主詢問,沉吟半晌,終於徐徐道:“楚廷已近覆滅,龍珠據聞也已被毀,因此問鼎之爭,勢在難免!而如今天下各路諸侯中,以西原、濱海兩處最盛,卻又恰恰不是我們術宗所轄……”

他說到此處,頓了一頓,淨塵子已然領會其中的意思,當即介面道:“此言極是!師兄,若讓這兩處諸侯得了天下,音、文、心、念、御獸幾宗,必會藉機翻身,凌駕於各宗之上,那麼一來,我宗領袖宗門數百年的局面,豈不是……”

出塵子連連點頭,在旁附和道:“因此,我等正因借這良機,聯合幾路諸侯,擊敗濱海、西原兩處,如此一來,才能保得我宗地位,亦使法宗平安繁盛!”

他二人一唱一和,雖然有著私仇的嫌疑在內,但所說的道理,也的確對術宗極為有利。鈞鴻子默默半晌,終於輕輕睜眸,徐徐道:“既如此,便依幾位師弟所言!只是有一事,我等只是協助蘇陽,卻莫要與其他宗門直接起了紛爭,切記!切記!”

出塵、淨塵二人聞言大喜,齊齊躬身道:“師兄儘管放心,我等絕不會壞了數千年來的規矩!”

破損的揚江行宮中,暴雨依舊傾瀉如舊,狂風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從沉寂的圍牆外席捲而入,將寢宮中的燈燭吹滅了大半,只有幾點殘存的火光,躲在幽暗的角落中,毫無意義的掙扎著,勉強驅散著周圍的黑暗。

幾個小黃門遠遠的縮在角落中,壓低著呼吸,望著龍榻上已然陷入昏迷的楊廣。這位楚朝的君王,或許也是最後一位君王,在棄車奔逃的歸途中,不幸遇上了一支攔截的諸侯軍。一番拼殺之後,他雖然僥倖逃脫,卻也在血戰中不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