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此刻已成離弦之勢,他就算想要撤招抽身,都不容易。於是大候爵索性不去多想,手上再加了三分力道,冒著可能會把天娜當場擊斃、觸怒皇帝的風險,也要穩穩拿下這一仗。
天娜眼中的譏誚之色更深,透出淡淡紫光。馬可西亞斯看在眼中,驚在心裡,他終於明白對方為什麼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了。但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由不得他再變招。眼睜睜看著天娜輕啟檀口,用仙樂般的聲音,吐出一個“滾”字!
就這麼一聲令下,想要偷襲天娜的馬可西亞斯就被硬生生地打斷了攻勢,真個在空中翻起了跟頭,一路“滾”下地面,摔得灰頭土臉,連翅膀都差點折斷。
逼退馬可西亞斯後,天娜垂目向魔狼看去。那畜生煞是機靈,立刻鬆口逃開。天娜也不追趕,伸指隔空一點,唸了一聲“定”。剛躍起一半的魔狼身體立刻變得僵硬,保持著那瞬間的運動姿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過還沒捱上泥面,就被天娜揮出的鎖鏈透顱穿過,一絞一抖,爆頭而亡,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馬可西亞斯剛剛掙扎起身,目睹了這一幕,遍地生寒。
“這便是陛下賜予你的第二能力?是什麼名堂?”
天娜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冷冷地回答:“你這頭將死的畜生,不配知道。”
馬可西亞斯眼底泛起血色,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低吼道:“小丫頭,你別不識抬舉。”
“我就是看不起你這狗頭,那又怎樣?”天娜不為所動,把玩著手上的鎖鏈,正眼都不看對方。
馬可西亞斯反而冷靜下來,他抖抖了身體,收起翅膀,又伸手撣淨衣服上的灰塵,整理好儀容後。變戲法一樣拿出一頂嶄新的紳士帽扣在頭上,雙掌併攏,再一拉,手上就多了根文明棍。
天娜冷眼看著他的表演,竟始終尋不到出手的機會。正鬱悶間,就見馬可西亞斯丟了個棍花,揚棍遙指著自己,冷笑道:“小丫頭,你難道忘記了嗎?我可也是法典上有名的貴族啊!”
天娜聞言色變,她還真把這岔兒給忘記了。
下一瞬間,馬可西亞斯眼中也透出了妖異的紫光……
第一回 威脅
轟地一聲,天空中閃出一道熾烈的火焰,變成火人的宕冥挾著虎虎的風聲猛地衝撞了進來,雲層裡的亡靈不由齊聲尖嘯,一時間聲浪如滾滾雷鳴一般在天地間奔走,轟隆隆的聲勢顯得十分駭人。
宕冥眨眼間便已掠至雲層中心,頓時,巨大的聲浪從四面八方傳來,卻見不到一具骷髏,只有冷冷的陰氣縈繞在身周,心中越發斷定這片死雲其實是一種陣法。他張開天眼,但見前方應該是陣眼的位置飄浮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是應該已經死去的墨脫爾。
宕冥漂浮在墨脫爾身前數百米外的半空中,冷然一笑道:“你這妖孽竟然還敢前來挑釁,真是找死!”
此刻他周圍的死靈的尖嘯仍未停止,但那排山倒海的聲浪卻蓋不住他的聲音,依然清晰地傳到了雲層中每一個角落。亡靈們聽到他蘊含無上佛力的聲音,尖嘯聲頓時戛然而止。
墨脫爾緊閉著嘴,在雲中卻揚起了一聲嘆息,仿如九幽之底傳來,冰冷的聲調中透出一絲不屑。
宕冥也不再說話,突然將金剛杵使出手,迎空一掄,杵身色澤急劇轉變,霎時間已經開始發出刺目耀眼的白色光芒,一直如附骨之蛆般纏繞在他身上的屍焰也被吸進杵內。同時,他古銅色的臉皮下揚起一股青氣,卻是再度運起那“大功德天轉業訣”,以自身過去修行積累的功德為交換,化解屍焰焚身之劫。
施行這等轉業之術,要冒極大的風險。若消耗的功德超出了施術者過去的積累,立刻就會出現反噬。尤其令施術者懸心的是,因果律不是建立在人類的道德衡量標準上,縱是宕冥這樣自幼修行的佛門中人,也算不準自己過去究竟積修了多少功德,夠不夠救自己兩次。
生命無價啊!如果說之前一次使用轉業訣化解危難,他有八成的成功把握,這一次的信心就只剩下不到三成。
佛祖垂憐,他又一次成功了。當附著在身上的最後一縷碧焰也被金剛杵吸收後,宕冥暗暗鬆了一口氣,長嘯一聲,整個人剎那間橫過百尺的距離,奔墨脫爾直射而去。
墨脫爾身上的黑袍飛揚起來,身形亦飄然迎前,就在宕冥的金剛杵及體之前,卻突然失去了蹤影。
宕冥並沒有驚慌,對方的身法雖然詭異,在他已經張開天眼的情況下,實在起不到什麼作用。身形急停之下,金剛杵一轉,溢滿的靈光猛地從左肋下穿出,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