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立在門檻附近,雙眸木然,也不知在思些什麼。
楊林耐著性子等了片刻,見他始終如此,只得苦笑道:“罷了,你若真不……”
“父王在上,請受孩兒一拜!”話音未落,石化中的男子已推倒玉山,拜倒在他膝前。
一番折騰,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倒是又融洽了許多。閒談幾句後,三人漸漸肅容,說到此次的事件上來,
李密站在一旁,從方才起始終無語,此時踱得幾步,忽的上前道:“父王,這兩次的刺殺,只怕是同一批人所為。”
“不錯,能出動宗士來取孤家首級的,天下又能有幾人!”楊林點頭贊同,轉向另一邊的男子道:“逝兒,聽聞那擒下的活口,乃是你的舊識?”
石不語微微頜首,將自己與玄焰相識過程簡略敘述一遍,頓了片刻,又道:“老爹,你可知曉,騰焰與玄焰乃是……”
“恩?”他神色微微一凜。
“他們似乎是陛下宮中的供奉……”點到即可,石不語也不再說下去,相信稍有頭腦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意思。
果然,楊林神色一變,在躺椅上強自撐起身子,“你的意思是,幕後者乃是……”
“那倒未必。”李密走近幾步,輕聲道:“或許這兩位海外宗士,只是個人行動。又或者,只是受了陛下身旁近臣的驅使。”
“此言有理。”楊林沉聲道:“若說是陛下令他們……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
他這話,倒是真心實意,一來,他與楊廣是親叔侄,排除楊廣六親不認的惡習來看,倒的確保險;二來,楊廣登基的過程中,楊林也出了不少氣力,若無他手握兵權在外呼應,楊廣想要順利的擠掉廢太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父王,聽聞陛下一向寵信宇文君集。”李密點頭附議,旋即又道:“此人一向與父王不和,只怕,此事十有八九乃是……”
“不對!”石不語搖頭否定道,“騰焰難道不知老爹的身份?他又不是白痴,哪會這麼聽宇文君集的話。”
“大哥的意思是?”
“我以為,要麼是騰焰的個人行動。”男子乾笑幾聲,望了眼滿臉怒氣的義父,“要麼,便是那最壞的推測。”
“放肆!”楊林不顧疼痛,猛然跳起身來,滿面猙獰的抓起對方怒道,“我乃陛下的親叔叔,豈有……”
“叔叔?聽說,陛下為了登基,連父親、哥哥、妹妹都……”眼見他雙目血紅,石不語自然也有些害怕,不過雙眼仍是毫不退讓的對視過去。
僵持片刻,楊林終於長嘆一聲,頹然將他放下。
“父王,大哥說的也未必全錯。”李密見勢頭緩和,朝石不語眨眨眼,趁熱打鐵道:“諺語云,防人之心不可無,若陛下真的……我等也不能坐而待斃。”
楊林揹著雙手,望著窗外的枯樹,沉默不語,臉上神色陰晴不定。他既無語,兩位義子也只得垂手拱立在側,房間內,頓時寂靜得有些駭然。
“容我再想想。”許久之後,忽然蒼老許多的靠山王輕嘆一聲,揮手示意兩人出去,“對了,你們將那刺客帶上來,我要單獨問他幾句。”
秘密的審問,似乎沒有得到好的結果。在石不語與李密聽到一聲慘呼並且衝入房間時,只見到一把鮮血淋漓的佩劍,正徐徐從玄焰的屍身上抽出。事實上,玄焰也只是聽從師尊的指揮,卻並不知曉更上一級的策劃者。楊林一腔怒火,正無處發洩,聽到如此毫無意義的答案後,自然便拿他做了出氣筒。
只是,在石不語心中,卻總對玄焰的死,有些悶悶不樂。說起來,玄焰雖非善類,卻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這次的殞命,也有些“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味道。或許正是出於這種歉意,他並沒有按照楊林的吩咐,將玄焰的屍體丟去餵狗,而是私下為他辦了個適宜的殯葬。
待得心情逐漸平復得一些,石不語便關起門來,潛心研究起那日妖丹吸收妖力的奇象來。無庸置疑的是,那日所發生的一切,絕非自己的幻覺,僅那一條赤龍的妖力,據他自己的推算,已足抵數月的吐納。
而這種奇象,在經過大膽的推測後,暫時可歸功於自身修妖之法的奇特。所謂的“奪丹法”,本來便要透過吸取異獸的妖力來形成妖丹,那麼經此成形的妖丹,自然也會具備一種吸取妖力的特質,並且這種特質,會伴隨著妖丹的不斷壯大成長而明顯起來。
只不過,相對於解釋這種亦驚亦喜的奇象,令石不語更迷惑的,是一種矛盾的事實。如果說,妖丹的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