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說說,老夫到底哪裡對皇上不敬了?”
“這還用問嗎?大人在御書房門口隨地吐痰,擺明了就是故意不將皇家的顏面放在心上。”寧清義正言辭,指著地上的一小口唾沫道。
“大膽!”拓跋明本就已經氣極,礙於此刻皇上還在裡面,不想再與人一般見識。可沒想到他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反倒爬頭上來撒野,頓時遏制不住的怒喝一聲,睜眼欲裂的瞪著對方:“不過一個小小的宦官,居然如此放肆,今日老夫就替你主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受死!”
“住手!”唐豔兒本想過個兩日再來收拾這老頭,畢竟拓跋靜貞的身份擺在那邊,現在提前與拓跋明發生衝突,必須儘早回去準備,啟動緊急應對措施。可這老傢伙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說要教訓自己的人,自己若再不跳出來,可就說不過去了:“拓跋大人,我自己的奴才,自己會管教,你還是先將地上的髒東西擦了吧。皇家的顏面,可是高於一切。”
“哼!老夫絕不會向你們低頭,讓你們倆的奸計得逞!”一主一僕,狼狽為奸,拓跋明礙於面子,怎麼可能輕易屈服。
可他話音才落,御書房的門開啟,呼延浪神色凝重的看著站在門口。
“皇上。”眾人恭敬的行禮。
他卻是劍眉一豎,冰冷著聲音開口:“拓跋明,即使你是國丈,也不能隨意玷汙皇家聖地。朕念你是初犯,而且是心情不好的份上,許你找你的下屬幫忙將地上的汙物清理乾淨。”
“!!”拓跋明一聽,肺都氣炸了。如此赤裸裸的偏袒,皇上到底還要不要臉?這個女人到底給皇上施了什麼妖術,居然讓皇上如此黑白不分,是非顛倒!沒天理啊!
唐豔兒聽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朝對方福身,謝恩後大搖大擺離開。既然皇上已經出面,而且明顯的向著自己這邊,自己沒必要再繼續留在現場與拓跋明大眼瞪小眼!礙眼!
……
回到自己寢宮,唐豔兒隨意撥弄著桌上已經做好的精緻果凍,安心等待外面的訊息。
一行人行到半路,得到訊息說皇后因為聽說自己與她父親間的事一時間情緒失控,動了胎氣,早產。宮裡醫術最好的御醫都已經過去,連皇上聽到訊息,都立馬起駕前往看顧。
這算一算,差不多過去兩個時辰了,寧清還沒回來,難道說皇后不但早產,還難產了?
坐得腰有些僵硬,正打算起身去床上躺著慢慢等,門口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娘娘。”果真是寧清回來了。
“那邊情況如何?”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口氣,體現出了她的臨危不懼。藥物作用才半個多月,那腹中的孩子,應該還是活著。
“娘娘,皇后產下一名死嬰。”寧清的話語與她一樣的淡漠。
卻是成功打破唐豔兒的沉穩:“你這訊息可正確?”
“千真萬確。”因為那孩子出生的時候其實是活的,是被自己用內力打死。不過這事,寧清不會告訴她。反正結果是她想要的,就可以。
“那皇上現在什麼態度?”既然他說得如此肯定,唐豔兒也不再懷疑。死了最好,自己的計劃便可以足足提前半個月,與澈相會,也就近了許多。
“皇上震怒,甩手離開。拓跋明隨之被帶走,打入天牢。拓跋靜貞,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簡單的幾句話,將血腥的一幕幕悄然蓋過。
宮中妃子誕下死嬰,這是必死的大罪!
唐豔兒沒再開口,有喜有怒,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發洩繚繞在心頭的情緒。事情發展得如此順利,真是自己萬萬沒有料到的。
孩子死得有些無辜,可自古政權變動,都是靠屍體堆積起來的。要怪,只能怪這孩子投胎投錯了地方!
下輩子,投胎之前,希望先看看清楚!
……
又是三日,宮裡安靜得可怕。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往往便是風雨滿樓的前兆。
呼延浪將自己關在御書房裡三天三夜,終於將心頭的癥結化解得差不多,起駕到明玉殿散散心。
唐豔兒也是比往日更加的體貼賢惠,親手剝了葡萄,餵給他吃。
“皇上,臣妾知道你最近為國事操碎了心,勞神勞心,但也請一定要以聖體為重。三才日不見,看皇上都瘦了好大一圈了,臣妾看著有多心疼知道嗎?”
“還是玉兒最好,關鍵時候有你陪在朕身邊,朕已經沒有什麼可求。叛臣賊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也翻不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