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落葉,杜小玉……”風漫天哈哈笑道:“秋楓寨,落葉莊,好個風雅的名字。”
杜小玉道,“這三個一個是‘分水關’的左右雙刀胡大俠,一個是……”
“天外飛來半截山”雙眉一軒,厲聲道:“杜兄還要與他嚕嗦什麼?朋友你也少在我鐵大竿面前裝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兄弟四人此刻的來意,你難道還不懂麼,閒話少說,丟下買路贖命錢來,便饒你一命。”
風漫天以手捋髯,故作失色道:“在下只當杜郎君是來尋我吟詩作對,你怎地要起錢來!”
鐵大竿目光一凜,獰笑道:“你要念詩麼,老子就唸首詩給你聽聽……此山是我開,此林是我栽,若從此路過,丟下買路錢,牙縫裡崩出半個不字,一刀一個不管埋!”伸出海碗般大小的拳頭,“砰”地一拳,擊在一匹套車的馬頭上,那匹馬驚嘶半聲,橫地而倒。
南宮常恕等人面不改容,杜小玉三人卻對望一眼,失色道:“好神力。”
鐵大竿仰天笑道:“老子的詩你們聽得懂麼?”
風漫天驚道:“我只當你們是郊遊踏青的風雅之士,哪知道你們竟是截路打劫的強盜……”手肘俏俏一觸南宮平,大聲道:“強盜來了,鏢師何在,還不來打強盜。”
南宮平心中暗笑,霍然長身而起,鐵大竿四人聽到那一聲大喝,腳步微微一縮,抬目望去,卻見這“鏢師”不過只是個初出茅蘆的少年,四人心裡更定。鐵大竿哈哈笑道:“這就是鏢師麼?哈哈!大鏢師,你是哪個鏢局的,聽到老子們的名聲,還沒有嚇出蛋黃麼?”
話聲未了,突聽“吧”地一聲,臉上已被南宮平著著實實扇了個大耳光子。鐵大竿呆了一呆,怒吼道:“畜牲……”
聲才出口,右面臉上也著了狠狠一記,被打得後退數步。
鐵大竿嘴角流血,順手一抹,便要和身撲上,哪知杜小玉卻已一拉他衣角,輕輕道:“且慢!”朗聲笑道:“這位鏢師好俊的拳腳,不知高姓大名,拜在哪位老爺子門下,大家既然都是道上同源,說出來敢許還是一家人哩!”
南宮平朗聲道:“在下便是神龍弟子南宮平!”
風漫天微微一怔,實未想到南宮平毫不遲疑地便說出自己的真名實姓,他卻不知南宮平生性磊落,從不知隱姓藏名之事。
鐵大竿、杜小玉、左右雙刀胡振人,以及另一黑衣漢子、“陰陽斧”趙雄圖面色齊都一變,四人對望一眼,失色道:“閣下真的是南宮平?”
南宮平冷哼一聲,默然不語。四人上上下下看了他幾眼,只見他卓立轅旁,神態軒昂,目光炯炯,當真是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要知南宮平自從火拼快聚樓頭,出入飛環莊院,聲名早已傳遍天下,這四人雖然俱是一方之雄,此刻也不禁心頭打鼓。
“天外飛來半截山”手撫面頰,退到一邊,三人俱都跟了過去,只見他揮手招來一條大漢,一把抓起那大漢的衣襟,恨聲道:“我叫你詳加打聽,你說這車隊中不是殘廢和老頭子,便是禿子和小白臉,那麼這南宮平是天上掉下來的,地上長出來的不成?”
那大漢身子一震,顫聲道:“他……他便是南宮平麼?”鐵大竿反手一掌,將他擊出數步。趙雄圖雙眉一皺,沉聲道:“既來之則安之,這南宮平雖然聽說是把硬手,但雙拳不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就憑我們四人,再加上幾十條響鐺鐺的弟兄,難道怕了他麼?”
胡振人道:“正是如此,就憑我們四人,難道還怕了他麼?好歹也要拼上一拼!”
他四人在這裡嘀嘀咕咕,暗中商量,魯逸仙在那邊微笑道:“想不到賢侄你竟也有了這麼大的名聲,只可惜你一下便將名字說了出來,莫要將這些強盜嚇跑了,笑話豈非看不成了。”
南宮平微微一笑,只見鐵大竿四人又並肩走了過來,只是神情之間,已遠不及方才那般得意。
杜小玉目光一轉,搶先道:“這趟鏢既然是南宮公子你的,兄弟們無論是看在龍老爺子面上,抑是看在公子你的面上,本都該拍手就走,只是……嘿嘿,這三位朋友卻還想領教領教公子的武功,也好讓弟兄們死心。”
他輕輕兩句話便將責任一起推到別人身上。南宮平冷笑一聲,一步搶出,微微抱拳,道,“哪一位上來指教。”
杜小玉腳步一縮,遠遠退下,鐵大竿、胡振人、趙雄圖你望我,我望你,他三人有心群毆,卻不敢獨鬥,尤其是鐵大竿面上痛還未消,更是殺了頭也不敢出手,他人雖魯莽,玩命的事卻是不敢做的,正是標標準準的欺弱